我擦了一把眼泪和鼻涕,转身去拿行李。
伍云召虽然不明白我为何突然要走,但也没问,背起两个包袱和紫云,便拉着我向外走。
到了马厩,伍云召牵了缰绳,翻身上马。
绑好行李,又抱我上马。
“如今城门已经关了,我们出不了城。”
伍云召一边打马往外冲,一边对我说。
我也知道,今夜想出东京,是不太可能的。
“先离开永兴客栈再说。”
伍云召驾马在大街上飞驰,路过一间还没关门的成衣铺,我让他停了下来。
买了一男一女两套成衣,换装。
又骑马穿过两条街,到了一间稍微偏远的客栈。
伍云召和我投宿在此。
直到坐在房间的凳子上,伍云召才问:
“晚晚,为何连夜要离开永兴客栈?”
我斟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又斟了一杯给自己,说:
“宇文成都今日得了头筹,杨广和宇文化及必会设宴庆祝,他和郡主都不在宴席上,宇文化及必会派人跟着。顺藤摸瓜,自然会找到我们。”
伍云召点头,说:
“不错,我们今日暂且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一早,离开东京。”
我思索了一下,说:
“我们换了装束,只能暂时掩藏,今日宇文化及追捕的对象是两个胡人男子,明日可能就是一男一女。而且,陈玉蓉会不会说出去,也未可知。”
伍云召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说:
“不要想了,你伤才好,今日情绪又大起大落。先休息,明日如何出城,我来想办法。”
我闭上眼,点了下头。
确实,如今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对策。
伍云召和我的身体是想到一起了,只有我的大脑还在固执的说:
“不,你不累,你可以。”
伍云召将我扶到床上躺好,又盖好被子。
他起身吹灭了蜡烛,坐在桌子前的凳子上,用手撑着头休息。
我想叫他躺着休息,明日才有体力离开东京。
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而我和他,也不是能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但如果他体力不支,我的安全也无法保证。
几番纠结,我只能在黑暗中说:
“伍哥,你到我身边来。”
伍云召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问:
“怎么了?”
我握住他的手,说:
“你躺在我外边,保护我。”
伍云召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
他背对着我躺下,说:
“快睡吧,我在这儿,别害怕。”
我“嗯”了一声,在一阵阵头疼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醒来,房间里没有人。
我撑着床板起身,桌子上放着两个包子,一碗粥。
我洗漱之后,坐在桌子前吃着早饭,不多时,伍云召便回来了。
“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伍云召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在凳子上,说:
“今日有商队从东京出发,去往柳州,我去争取了两个伙计的名额。”
我快速的吃完了早饭,跟着伍云召到了商队。
换上伙计的衣服,混在队伍里,往东京城的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