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沉默了。
伍云召从我身前挪到我旁边。
宇文成都的提议,轻易的让我动摇了。
伍云召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块没有嚼过的甘蔗。
想咽,咽不下去。
想吐,吐不出来。
只能站在我身边,看着宇文成都和陈玉蓉剑拔弩张的对峙。
陈玉蓉指着宇文成都的脸,说: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怎么,娶了我就这么委屈你了?现在她死而复生,你一刻也等不了,非要和她私奔。”
宇文成都伸手打开她的手指,说:
“是。”
陈玉蓉脸上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青红交加。
她指着我身边的伍云召,说:
“那你没问问你的好月儿,愿不愿意跟你私奔。”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加重了你这个字。
言外之意在提示宇文成都,伍云召已经是我身边人。
宇文成都侧过头看了看伍云召,又看了看我。
两步走到我面前,说:
“月儿,你今日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抬起头看着宇文成都,说:
“若不是他,此刻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伍云召拉着我的手,攥的紧紧的。
被宇文成都看在眼里,旋即又对我说:
“他救了你的命,要挟你委身于他,是吗?”
伍云召气的长呼一口气,说:
“我没你说的那么下作。”
我迎上宇文成都的眼神,对他说:
“你刚刚说,要和我一起离开东京,是吗?”
宇文成都郑重的点头,说:
“是。”
我指了指宇文成都身后的陈玉蓉,问:
“那她呢?”
宇文成都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回过头,看向陈玉蓉。
此刻陈玉蓉气的叉着腰,喘着粗气,看向宇文成都。
“郡主,和离便是。”
宇文成都轻描淡写的说出和离两个字,可在陈玉蓉耳朵里,这两个字有千斤重。
陈玉蓉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
宇文成都回过头,继续看着我,说:
“成亲以来,我从没有碰过她,我住在宜念堂,她住在凌香榭,本也是没有感情的。”
陈玉蓉指着宇文成都的背影,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颤抖着手说:
“宇文成都!你我是皇上赐婚,你敢与我和离,那就是抗旨。”
宇文成都闻言闭上眼睛,仍没有回头,冷冷的说:
“抗旨又如何,天下之大,哪里不会有我二人的容身之处。”
陈玉蓉在原地跺着脚,说:
“既然你为了她要跟我和离,那便不要怪我去告诉你父亲,月儿根本没死。”
宇文成都迅速睁开眼睛,转过身走到陈玉蓉面前,掐住她的脖子。
眼睛像要瞪裂开似的,狠狠的对她说:
“你敢和我父亲提起关于月儿的一个字,我就让你彻底闭嘴。”
陈玉蓉不能呼吸,玩命拍打着宇文成都的胳膊。
我笑了一声,说:
“郡主说的也有道理。”
宇文成都听见我说话,放开了陈玉蓉,又走到我跟前。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
“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我却未必愿意继续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