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伍云召。
成婚。
宇文成都成婚了。
我走上前两步,拽住伍云召的衣领,吼道:
“你再说一次!”
伍云召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娶的是玉蓉郡主,本月初十,已在将军府完婚。”
我松开他的衣领,踮起的脚尖也跌落下来。
伍云召伸手拉住我的胳膊,防止我向后仰过去。
玉蓉郡主,陈玉蓉,嫁给了宇文成都。
在将军府,完婚。
那么现在的春月庭,已经是玉蓉郡主和宇文成都的住处。
凌香榭里的檀风和紫云,估计也被丢出去,换上了郡主喜欢的摆设。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伍云召领口前的扣子,说:
“说到底,郡主还是郡主。”
眼前一黑,我已经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我听见一片丝竹声,热闹非凡。
大红色的花轿停在了将军府门前,两位年长的婆婆搀扶着一位新娘。
款款走进了春月庭的大门。
我看着她坐在我曾经睡过的床上,低着头,无限害羞。
我指着她头上的珊瑚簪子,问:
“陈玉蓉,那是我的。”
新娘子缓缓抬起头,温柔的笑着,对我说:
“曾经是你的,可现在,是我的。”
旋即她站起身来,在春月庭里转了一圈,说:
“都是我的。”
一转眼,她的胳膊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朝我走来。
胳膊的主人我再熟悉不过。
每一日,枕在我头下面的臂膀,现在已经是陈玉蓉的。
她笑着对我说:
“连这个人,也是我的。”
我感到胸口一阵烦闷,紧接着就是一阵向上涌的热意。
不仅是陈玉蓉的言语让我恶心,被人随意拿捏命运的感觉,更让我恶心。
“郎中,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人还不醒?”
我听见伍云召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郎中低声说道:
“稍安勿躁,已经施针片刻,马上就会醒来。”
伍云召焦急的说:
“我没法稍安勿躁,她都吐血了!”
我想睁开眼睛,可无论如何用力,眼前仍然是猩红一片。
原来不是呕吐,而是吐血。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伍云召一遍遍的喊:
“晚晚,晚晚,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不知怎的,伍云召的呼唤,瞬时间变幻成了宇文成都的声音。
他在说:
“月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要醒过来,我要去东京,见到他。
我要当面向他问清楚,宇文成都,你到底为何娶了别人。
就因为她是郡主,我没有户籍。
誓言口口声声,言犹在耳。
我重伤痊愈,不过三月,你便等不及了。
赫然睁开眼睛,我的内心被怨恨和愤怒充满了。
但迎接我的,是伍云召挂满眼泪的睫毛。
“别哭了。”
伍云召稍稍远离了我一些,确定我真的睁着眼睛,和他说话。
他两只手揉眼睛,仔细辨认,随后大喜过望。
“你可吓死我了!”
说完,伍云召又抱住我开始哭。
难道说我刚刚死了吗。
他哭成这样,颇有一种,你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伍天锡站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