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我...”
伍云召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扑通给郎中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直接把郎中和伍天锡给吓坏了。
伍天锡看伍云召磕头,也忙跪下给郎中磕头。
郎中见寨主磕头,也不敢受,也跪下给伍云召和伍天锡磕头。
一时间,三人像结拜一样,跪倒一片。
“伍哥,我咽气了?”
由于分不清自己到底死没死,是我的灵魂在说话,还是真的活着。
我尝试喊了一声伍云召。
伍云召从地上站起来,两步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
“你要是敢死,我绝对不放过你!”
伍天锡送郎中离开房间,又吩咐云裳去煎药。
伍云召坐在地上,握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我被他攥的有点疼,问:
“伍哥,我刚才真的咽气了?”
伍云召将手朝我的头伸过来,想起他刚刚说绝不放过我。
我以为他是要打我,忙闭上眼躲避。
结果,他宽厚的手掌落在我额头,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
我缓缓睁开眼睛,他眼里的哀伤无处安放。
“我没死,活着呢,你别担心。”
伍云召嘴角挤出了一个微笑,说: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坏事,这辈子才罚我,你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牵动着我,偶尔还要来个大惊吓。我上辈子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老天爷才不肯带你走,让你还能留在我身边。”
他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泪水,我想伸手去抚平。
可伸出手,又停在了半空中。
宇文成都负了我,而伍云召,未来又会是怎样呢。
会不会像宇文成都一样,在某一天,背弃我,远离我。
他见我的手迟疑,将脸凑到我手心上,说:
“晚晚,这种惊吓,以后都不能再有了。”
他的眼泪流淌到我指尖,是温热的。
我伸手摸着他的脸,说:
“好。”
吃了几副药,我的身体渐渐好转。
天气渐凉,雄阔海去打猎的时候,猎到一只狐狸。
做成了一件大氅,给我御寒。
陀螺寨的秋天,比东京,还要早些感到寒冷。
不知是心冷,还是真冷。
生死徘徊时的质问,犹在眼前。
可如今,我再去东京还有什么意义吗,去质问宇文成都,然后呢。
他会为了我,休了玉蓉郡主,娶我吗。
而他要娶,现在的我,真的还会嫁给他吗?
该没有的户籍,还是没有。
宇文化及也还在那里,杀死我一次不成,还有下次。
我不敢冒险,不能拿好不容易夺回来的性命,再去东京寻死。
可紫云还在东京,惠娘和芙蕖被白白杀死。
大仇未报,苟活于世。
絮儿姐姐被宇文成龙害死,惠娘和芙蕖被金蛇卫所杀。
若想报仇,必是要找宇文家报的。
我在心里找了一万个必须回东京一趟的理由。
其实,无非就是不甘心而已。
真正介意的,还是宇文成都。
我的心不踏实,人在陀螺寨,心在东京城,伍云召比谁都清楚。
伍天锡和雄阔海从东京带回消息,与我们商议:
“近日,东京召开百国勇士大会,不如我们乔装打扮,也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