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里的面条突然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伍云召伸手接过筷子,与碗放在一只手上。
另一只手伸到我后背拍打,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急忙推开他的胳膊。
然后挥着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他的拍打。
若不是他的那句话,我又怎么会呛到。
我顺了顺气,抬起头看着正在微笑看我的伍云召。
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
在济南和他闹了一场撒泼打滚的无理取闹,却说还想再见我一面。
有人来长相思捣乱,他出手阻止,却自己闯进了雅间。
带走了紫云不归还,也不再来长相思,却突然出现在郊外。
助我们马车脱离泥泞,却掳走了我。
来东京调查伍保灭门,却带我来伍保家的茅草屋住。
明明满脸对宇文家的恨意,却烫伤自己的手来捂热我脚踝。
“伍云召,你是不是经常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或者事后懊悔不已,但也说不清自己当时为什么那样做?”
伍云召歪着头,问:
“你是想说我脑子有病?”
我点头,眼神诚恳,说:
“我实在看不懂你。”
伍云召朗声笑起来,站起身,将面碗放在桌子上。
转身走向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了紫云。
尽管外面套着一个套子,我仍从形状上判断出来必是紫云。
他将紫云递给我,但却没完全松手,说:
“可以还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伍云召伸手拍了拍紫云,说:
“我吹箫,你弹琵琶,此生不能再与他人合奏。”
我抬头看他,不可置信的说:
“此生?”
“对,此生。”
伍云召直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了似的。
如果不答应,下一秒就感觉要拿起紫云拍死我的既视感。
我点头,说:
“好。”
伍云召松开手,我急忙摘下套子,查看紫云,确认毫发无伤。
将紫云抱在怀里,我问他:
“为何不能再和他人合奏?”
伍云召复又端起面碗,坐在我身边,说:
“快吃,都凉了。”
我接过碗自己端着,默默吃起来。
吃了半碗,吃不下了。
我将筷子放在碗上,递给他。
伍云召接过来,直接拿起筷子继续吃。
我伸手打断他的行动,说:
“一碗水也就算了,面条我都吃过了,你不要再吃了。”
伍云召挑起面条塞进嘴里,说:
“不能浪费粮食。”
我看他狼吞虎咽,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又继续补充道:
“再说我又不嫌弃你。”
等到他吃完,我再次问他,什么时候能送我回东京。
伍云召紧皱眉头,说:
“你就那么想回到宇文成都身边吗?”
我郑重点头。
他将身体朝我挪近了些,问:
“宇文成都到底哪里好,才离开他一会儿,就迫不及待要回去。”
我向后挪了挪身体,说:
“他,哪里都好。”
伍云召再次朝我挪近了,背后是墙,我已退无可退。
他伸手撑在墙上,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鼻尖,不敢抬头。
他的呼吸打在我脸上,说: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