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注意到,除了单盈盈面前的蛇,我的右手边还有一条。
本来处于分别静止状态的两条蛇。
伴着芙蕖的一声尖叫,都冲着面前的猎物活跃起来。
我在蛇的眼里一定非常可口,不然它不会以冲刺的速度朝我猛扑过来。
脚步还来不及挪动,蛇的头部已经出现在我身边。
突然,我的身子被人大力抓起,向左一倾。
还没完全倾倒时,罗成已经挡在我的右边,左手揽住我肩膀。
他右手拿着一根筷子,径直插进蛇的头部。
我大叫一声,罗成松开右手的筷子,蛇也随之倒地。
他呼了口气,问左手中颤抖的我,说:
“没事吧?”
我摇摇头,仍然看着地上的蛇,生怕它再次复生。
罗成的右手流淌着蛇血,我拿出手绢给他擦着。
却听芙蕖大叫一声:
“单姑娘!”
我闻声看去,单盈盈已经倒地,刚刚攻击她的蛇,也不见了踪迹。
罗成两步跑到她身边,我也跟着过去。
芙蕖指着单盈盈的小腿,血迹已经浸湿了衣裙。
罗成抱起单盈盈,朝茶楼外跑去。
芙蕖和我互相搀扶着,也往外走。
他抱着单盈盈跑了两条街,才进了一家医馆,我和芙蕖艰难的跟上他的速度。
郎中查看了伤势,确认蛇有毒。
需要针灸和汤药同时疗伤,罗成眼中满是焦急。
我命芙蕖回府里通知昆叔,不一会儿,马车已经到了医馆门口。
罗成抱着单盈盈上了马车,郎中也被一同请了回去。
我让小厮先驾车送他们回去。
芙蕖陪我一起,沿着街道,朝将军府走。
才走了一个路口,迎面便看见宇文成都骑马飞奔而来。
街边地摊,甚至被马蹄带起的尘土掀翻。
他看见路边的我,马儿急刹住,停在我身边。
他翻身下马,抓起我的胳膊,左右仔细查看,又问芙蕖:
“姑娘到底伤哪儿了?”
芙蕖被他吼的不知所措,看向我。
他眼里全是焦急,我伸手抓住他衣袖,说:
“哪儿也没受伤,受伤的是单姑娘,不是我。”
宇文成都狐疑的看着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拿袖口给他擦了擦额头,又继续说:
“刚刚在茶楼是有些危险,单姑娘被蛇咬了,才看了郎中,已经送回咱们府上。”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芙蕖,芙蕖坚定的点着头。
宇文成都才松了口气,说:
“吓死我了,昆叔派人报信,那个傻小子也不说清楚。”
我牵起他的手,一起朝回府的方向走。
又想起在茶楼的事情,说:
“茶楼二楼的栏杆掉下来,幸亏罗少保和单姑娘眼疾手快,要不我和芙蕖已经被砸晕了。”
芙蕖跟在我们身后,也附和着:
“是啊是啊。”
我趁宇文成都还没联想到罗成,又说:
“谁知道还有一个瓦罐从二楼掉下来,有两条大蛇。”
宇文成都神情紧张,赶忙问:
“那蛇没咬你吧?”
我摇头,挽着宇文成都的胳膊,说:
“没有,但要不是罗少保和单姑娘,估计我也难逃蛇口。”
宇文成都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像在安慰受惊吓的小孩子。
但转而说:
“罗成怎么会恰好在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