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的春天,是没有春天的。
昨日还是寒冷一片,今日已是艳阳高照。
宇文成都和我在客栈吃过早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才出了客栈,却见迎面走来三个男子。
其他两人我不认识,倒是站在两人身后的一个,只一眼,我就认出了。
倒不是因为他面如紫玉的俊美外表,而是看见他,我的恨意就要溢出眼眶。
伍云召。
我死死盯着他,他显然也看见了宇文成都和我。
伍云召伸手拦住了前面两个人,示意不要再往前走。
宇文成都也定住了,原本牵着我的手,暗暗加了力气。
沉默了一会儿,站在伍云召身前的两个人,冲着宇文成都拱了拱手。
宇文成都显然没想搭理,欲带着我转身离开。
可我牢牢攥着他的手,冲着对面三人说:
“我有话想问问侯爷。”
伍云召拨开身前两人,对我和宇文成都说: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店内一叙。”
说完,他三人已经进了客栈。
宇文成都看了我一眼,说:
“逝者不可追,等一下心平气和的说。”
我点头,拽着宇文成都的手,也进了客栈。
店家见我们回来,但表情都很严肃的样子,引我们进入僻静的房间,退出去不敢打扰。
才走进房间,伍云召便对他身边的两个人说:
“天锡,我有些私事想单独和他们说,你们先出去吧。”
天锡,伍天锡。
其中一个是他的族弟,另一个高大的和尚也跟着伍天锡走出房间,想来是手下。
我松开宇文成都的手,说:
“玉郎也出去等我吧,有些话,我想单独问问侯爷。”
宇文成都诧异的看着我,没有挪动脚步,我看向伍云召,说:
“你就在门口,侯爷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宇文成都听到我这样说,也松开我的手,缓慢的退出了房间。
我知道他们三个人都在门外,而客栈房间均是木制结构,并不隔音。
但对于沉璧,我想为她留最后的体面。
伍云召没有落座,站在距离我大概两米的位置,局促的看着我。
我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在大氅里攥着。
“侯爷。”
我先开口喊了他,伍云召愣了一下,说:
“如今我已经叛出南阳,不再是侯爷,莞娘还是直呼我姓名吧。”
我抬起头,说:
“伍云召,我确实有些话想问你。”
他避开我的视线,说:
“我知道,沉璧的事情,是我的错。”
听见他提起沉璧两个字,沉璧死不瞑目的惨状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仿佛她此刻就站在我身边,有些话,要当面问她的云郎。
伍云召走近了两步,说:
“当时突围困难,夫人怕连累我无法决策,当夜自刎。”
我也朝他走近了一步,直视着本高我一头的伍云召,说:
“那沉璧呢,怀了你孩子的沉璧呢。”
伍云召低下头,看着我,说:
“当时的情况,若带上沉璧,必然无法突围。若不是罗成和朱灿前来支援,我负伤还带着登儿,也是无法逃出去的。”
他脸上露出无奈,似乎想让我体谅。
我长呼一口气,问:
“前夜,我和罗成都告诉你可以从另外三面突围,为什么还从麻叔谋处突围?若是带着沉璧,从另外三门出城,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