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沉璧,我和宇文成都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客栈。
在掌柜处结了账,我跟着他到马厩取马。
刚到马厩,天空中突然飘来一朵乌云,凝结在我们头顶上。
一道寒光,一声巨响。
巨大的炸雷在马厩上方传来。
我吓的抱紧了手里的琵琶,宇文成都一手牵住马儿,一手搂着我的头。
只此一声响雷,乌云也飘散不见。
我和他抬头看了看天,复又天朗气清。
而此时,客栈里面却吵闹了起来。
两个伙计朝着马厩跑来,我连忙问来人:
“发生了何事?”
其中一个伙计捂着正在滴血的额头,害怕的说:
“发疯了,有人发疯了,快跑吧。”
说完,伙计互相搀扶着跑走,我看向宇文成都,他面色如常,说:
“有人在客栈伤人,我去看看。”
他将马儿系好,我跟在他身后,朝客栈里面走去。
原先井然有序的客栈此刻已一片狼藉。
满地都是破碎的桌椅板凳,还有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伙计和客人。
只见一面黄肌瘦的少年站在中间,眼神却充满杀气。
宇文成都朝着那少年走去,却被一双手拦住。
那人的打扮看上去像是富家公子,他对宇文成都说:
“不要过去。我弟弟先天有疾,听不得雷声,此刻他已进入癫狂状态,逢人就打,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宇文成都朝那人看了一眼,说:
“难道任凭他在此滥伤无辜?”
说完,甩开他的手,继续朝那少年走去。
那人在原地“哎”了一声,对旁边的随从说:
“快把父亲叫过来,就说元霸发病了,快去。”
我听见元霸两个字立时定在了原地。
元霸,李元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去的,抓住宇文成都的袖子就往回扯。
他也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说:
“月儿,怎么了?”
我旋即哭了起来,说:
“不许管,你跟我走!”
宇文成都看我用蛮力拽他,这点力量对他来说本是无关痛痒的。
但我此刻去意已决,他也感受到我的坚定,跟着我往回走。
此时,刚刚拦住宇文成都的少年身边已经多了一位中年男子。
那人朝站在中间的少年说:
“元霸,元霸,快停下来。”
我拉着宇文成都往二楼跑,随便进了一间客房,我将他推进去,又锁住房门。
我用后背死死的抵住房门,脸上的哭泣只剩下抽噎。
宇文成都上前两步,按住我的肩膀,说:
“月儿,到底怎么了?他一个瘦弱少年,于我来说,还构不成威胁。”
我抬起头,满是担忧的看着他,说:
“这件事你不许管,今天楼下就是打死了人,你也不许管!”
宇文成都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说:
“他到处伤人,我明明可以制服他,却在此处躲避,非大丈夫所为。”
说着,宇文成都就要越过我冲出去。
我抓住他的袖口,说:
“你不许去,我有办法。”
我定了定神,将套在紫云琵琶上的套子取下来,抱着琵琶往屋外走去。
出了房间门,复又关上了房间门,对着屋内说:
“你今日若是踏出房间一步,我定会做出比自尽惨烈百倍的事情。”
屋内的宇文成都焦急的拍着门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