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昆叔和我说,宇文成都有任务要去外地,让我帮忙收拾行李。
一边收拾,我一边问宇文成都:
“老爷派你,是去哪儿?”
他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凤翅镏金鎲,似有心事重重。
我估算时候,这次应该不是去南阳关。
随着来到这里的时间逐渐增长,我记忆里的历史也模糊了。
如今只剩下一些重要的节点。
实在想不起每一个与他有关的故事了。
他放下手里的凤翅镏金鎲,说:
“我正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转过头,面对着他,示意他我在听。
他继续说:
“此次父亲让我去劫皇杠。”
我瞪大眼睛,声音也提高了音调,生怕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去劫皇杠?”
他点点头,说:
“靠山王的皇杠。”
我震惊的看着他,说:
“老爷要做什么?”
他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握住我正在收拾包裹的手,说:
“月儿,如今,我越来越看不懂父亲了。此次任务,皇上应该是不知情的,完全是父亲的主意。”
我看向他眼睛,说:
“如此说来,老爷想将皇杠据为己有?”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看着眼前一丈高的人儿,像没有主心骨的孩子,可见他与宇文化及,已经开始分裂了。
但以他忠孝两全的性格,在皇恩与孝顺之间撕扯,是必然的。
他的迟疑,我是乐见的。
说明他的意识在觉醒。
他判断父亲的决定是否正确,而不是盲目执行。
他思考每一次任务背后的用意,而不是杀人工具。
于是我问:
“不如我随你一起去吧?”
他原本阴沉的脸色焕发了几丝光彩,但也略显犹豫,说:
“可此去危险,若你出了什么事…”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抬头看着他,说:
“我都知道的。可若不去,在家里,恐怕更危险。”
他像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微微张大了眼睛,说:
“我不在家,父亲动你轻而易举,如此看来,你跟在我身边,是更好的。”
他为我找来士兵的衣服,又帮我穿戴好盔甲。
我混在他的随从里,倒是没有人发觉。
一路上,他每走几里就要找路边的茶摊休整,士兵纷纷议论是否将军身体不适,不宜长途跋涉,我却知道,他是怕我走不了长路,故意的。
晚上,我们来到一处客栈住宿。
士兵们住的是通铺,正愁怎么溜出去找宇文成都的时候,客栈老板来了,说:
“哪位官爷是林岳?将军请您上楼值夜。”
我赶紧从里面挤出来,跟着客栈老板上楼了。
宇文成都是自己住一个房间的,屋内陈设倒是简单朴素。
我一进屋,他就走过来,先把比我头大了几个号的头盔取下来,说:
“难为你了。”
我感觉头上轻松了许多,在房间内到处摸摸、逛逛,新奇的很。
宇文成都常年在外,与从不出门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客栈老板送来热水,我服侍他洗漱,他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来,我想接,他却说:
“你拎不动的。”
他将盔甲放置好,却僵在原地,我疑惑,问:
“怎么了?”
他呆呆的抬起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