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郡主撑着地板,艰难爬起,沈卿之和丫鬟想来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站在原地,顾不得钗环松散,指着我说:
“昨日宫宴,我见成都哥哥身边站着你,一个穿戴如此的丫鬟,莫不是你勾引了成都哥哥!”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宇文成都抢先说:
“郡主请自重。”
玉蓉郡主越过看我的眼神看向宇文成都,说:
“成都哥哥,我哪里不好?长安城里那么多年轻公子都想娶我,你为何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指责一个丫鬟,你却立即维护于她。这是为什么?”
说罢,她轻蔑的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
虽然我心里已经开始蹦脏话,但还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说:
“郡主问少爷是否喜欢,自然是要追求真心。为何又因身份比我高贵,就猜测能胜过我,更有希望得到少爷的喜欢。这不是矛盾吗?”
听我说完,她气的叉腰,闭上眼运了口气,说:
“就算不论出身,我哪一点输给你?”
我笑了一声,说:
“郡主的意思是,要同我一个丫鬟比试比试?“
她瞪圆了眼睛,说:
“比就比!”
我摊开双手,问:
“比什么?”
玉蓉郡主掰着手指头,说:
“琴棋书画,歌舞器乐,都要比!”
我笑了一下,说:
“奴婢愿意奉陪。”
宇文成都从背后拉着我的袖子,问:
“她无理取闹,不必理会。”
我转过头,小声对他说:
“我倒要看看,优秀成什么样子,才能喜欢你的。”
沈卿之做了几个纸条团成小揪,让我和玉蓉郡主抽取,再同时打开。
结果我俩抽中的都是,“舞”。
玉蓉郡主满眼得意,说:
“我自小习舞,又有名师指点,今日便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她朝着院子中走去,沈卿之禀退了下人,唯有宇文化及、宇文成都、沈卿之和我。
听闻陈国公崇尚武学,玉蓉郡主生性跋扈,舞蹈中透露着一股豪气,我倒大为震撼。
往往女子舞蹈,多以柔顺为美,玉蓉郡主却化指为剑,舞步中还伴随着几招功夫。
眼神坚韧,气势恢宏。
一舞终了,我还久久沉浸。
玉蓉郡主见我如此神色,脸上荡漾着欢愉,说:
“此时认输,还来得及。”
我从刚刚的惊艳中抽离,定了定神情,朝她行了一礼,交换了位置。
站在院子中间,却心里空落落的。
上次跳舞,还是在大学入学的新生联欢会上。
我自小跳中国舞,但现在这具身体,我从未驾驭过她起舞。
思索了一会儿,又看着玉蓉郡主得意洋洋的神情,胜负欲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衣服。
那是一套浅碧色的衣裙,绣的花是荷花。
嘴角一勾,这不正是洛神赋。
脑海中回忆着大致动作,脚下已经开始旋转。
带着昨夜宿醉的晕眩,恰巧成就了一份迷离的眼色。
仿佛我就是踟蹰于山隅的宓妃。
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
此刻我已不在庭院,仿佛置身河洛。
一开一合,若太阳升朝霞,若芙蕖出渌波。
一舞终了。
我甩了甩衣袖,似要离开,宇文成都上前一步抓住我,说:
“仙子昨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