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见我呆在原地,复又往回走了两步,对我说:
“我进宫宴饮,别以为你能在家乐的自在,快走。”
说罢,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慌张的拽着他的袖子跟随,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旧了的衣服,边走边说:
“随侍的婢女若是穿的太寒酸,也是将军的颜面啊,我还是不去了吧。”
他却反抓住我在他袖子上的手,说:
“别想跑,我一应都准备好了。”
出了府门,有宽敞的马车已经在等了,却没看见他的马。
他阔步朝马车走去,我也紧跟着。
他先上了车,驾车的小厮也扶着我上车。
待我坐稳,马车已经平缓的行驶了。
他拿起在座位上放着的衣服,递给我,说:
“快换上。”
我看着衣服如此华丽,想来不是临时起意能准备出来的,问:
“仅是衣服上的绣花,也不是三两日能赶出来的。”
他将衣服塞到我手上,说:
“别问了,快换上。我去外面,好了叫我。”
说完他就出了马车,与驾车的小厮坐在一起。
一边心疼,收拾了一下午的翩翩公子竟然去驾车。
一边感慨,总算他没再说出一两句轻薄的话。
快速换了衣服,又喊他进来。
他看着我,伸手捏起我腰间的丝带,随手挽了个蝴蝶结,说:
“尺寸也合适。”
我从他手里接过丝带,说:
“你从絮儿姐姐那儿打听我的衣服尺寸?”
他哈哈一笑,说:
“抱了那么多回,还需要打听?”
我低着头整理衣裙,没有回答他的反问句,又听他继续说:
“进宫以后规矩多,你跟在我后面,不会有事。”
我点点头,问:
“进宫不让骑马?”
他向后倚靠在马车壁上,说:
“即使是皇宫里,皇上都许我骑马的。只是今日人多,若是看见堂堂天宝将军带着一女子骑马去宫里赴宴,不成体统,父亲也会怪罪。”
我点点头,旋即他突然凑近我,说:
“而且,若是喝多了,马车方便些。”
我大力推开他,想大声喊,又不敢,只能小声嘀咕:
“流氓!”
他笑了声,说:
“你得注意,进了宫可得叫我少爷。别一张嘴,暴露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宫门口,有太监已经在等着了。
见是宇文家的马车,竟都没有掀开帘子检查,直接就放行了。
我诧异的看着宇文成都,他朝我眨眨眼,好像在说:
“大惊小怪,这不是应该的吗。”
马车在一道宫门前停下,宇文成都示意下车。
我跟着他一路从宫门走到宴会厅。
经过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和他行礼,问安。
他却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搭理任何一个官员,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直到快进了宴会的殿门,他才停下,整理了外袍,阔步进殿。
先是到宇文化及跟前行礼,转而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我跟在他后面,也向老爷行礼,又站在少爷身后。
宇文化及看见我先是一惊,脸色又很快恢复平静,看向宇文成都的眼神却深沉了些许。
但宇文成都似是没想理会,大大咧咧的坐在位置上,目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太监高喊:
“陛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