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回头。
眼下我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脸上也定是灰头土脸的。
一边想着,一边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委屈。
低头开始啜泣。
他几步走到我身后,从背后抱住我,说:
“我回来晚了。”
本只是小声啜泣,听见他这句话,这些日子以来的辛酸,如山洪倾泻而出。
眼泪再也收不住,不受控制的流淌着。
他将我转过来,面对他。
我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他。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我头上戴着的粗布头巾,我却别扭的躲开了,说:
“都是炉灰,脏。”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忽而攥着拳头,朝自己大腿猛地捶了一下。
力气之大,我听着都感觉到疼。
我伸手按住他的拳头,怕他再打出第二拳。
他对上我灰蒙蒙的眼神,说:
“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他对后宅一无所知的样子,苦笑了声,说:
“谁入府不是从丙等丫鬟做起,不就是烧火、洗衣的。”
旋即他愤怒的说:
“我随新帝登基,就是怕你在外有闪失才让你进相国府的。如今,却在这里烧火,我...真是太愚蠢了!”
说罢又举起手想朝自己胸口来一拳。
我伸手拦住他已经挥到半空的拳头,拉着他到边上板凳坐下,安慰他说:
“你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后宅的事你能知道多少,这不怪你。
况且,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他勉强的点了下头,眼里仍然含着薄怒,说:
“你虽这么说,但终究是因为我,你才受了这么多罪。我该怎么补偿才行。”
我收回按在他拳头上的手,说:
“请大少爷先给我个甲等丫鬟的身份?”
闻言他突然站起来,拉着我往厨房外面走,边走边说:
“就从今夜开始。”
等他带着我经过下人们宴饮的席面时,所有人都站起来朝他行礼,并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身后的我。
待要离开的时候,他站在门廊下,对着众人说:
“我需要一个贴身侍奉的丫鬟,就是她,你们记仔细了。”
说完转身带我离开。
我听见身后开始有了细细簌簌的议论,转而变成一片哗然。
我用另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袖口,说:
“纵然是甲等丫鬟,也不能这样拉扯着走吧。”
他没回答我,甚至越走越快。
兜兜转转的来到一个比刚刚院子大了几倍不止的地方。
门前有两个小厮把守,见他回来,行礼问安,又朝我打量着。
我跟着他进了院子,迎出来一位上了岁数的大叔,冲着宇文成都说:
“少爷回来了。”
又看向我,又看了看少爷拉着我的手,转而躬身道:
“请姑娘随我来吧。”
宇文成都没有说任何话,却松开了我的手,示意我跟着那位大叔走。
来到一间厢房,里面陈设布置已经停当,一应齐全。
我看了看周围,问:
“这里都住着几个丫鬟?”
大叔低着头,躬着身,说:
“此房间是为姑娘准备的。少爷的院子没有丫鬟,仅有小厮数名,和老奴。”
我又补充问:
“那喜鹊和黄莺姐姐,不是侍奉少爷的大丫鬟吗?”
大叔回答:
“姑娘说的这些人,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