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温柔的一句话震住了,微微缩回刚刚逃开了的身体。
却不敢看向他,仍然目视前方。
他没有继续说话,像是回归了思考。
他的呼吸在我脖颈间徘徊,一呼一吸都带着温度,让人难为情。
不久之后,我忍不住打破这尴尬的沉默,说:
“那人并不想杀我。”
他从思索中回归,说:
“你刚刚是不是命令我留活口?”
我不敢相信在那样情急的场景下的信口一句,现在会被质问,一时没有搭话。
他勒着缰绳的手却夹紧了我身体,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
语气中带着一点戏谑,本想反驳,但一想到人家刚刚救了我的性命,却也不敢造次,只用胳膊肘略微挣开了一点活动空间,以至于两个人没有贴的那么紧密。
这细微的动作在颠簸的马上本不明显,却被他轻易察觉到了,继续说:
“那人不必留活口,我已知来人身份,你不必担心。”
我听见他这样说,稍微安心了些,说:
“你怎么正好经过?”
他似是笑了一下,说:
“哪里是正好,我是来看你的。”
“你大晚上的来看我?”
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想瞪他一眼来着,却对上他的眼神,一时气势上输了个精光。
只能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过了几秒钟,他朗声笑着,说:
“白天公务繁忙,晚上,方便些。”
我听的面红心跳,不再理他。
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茅草屋。
他翻身下马,又抱我下马。
他将马拴在小溪边的大树上,随我一同进了院子。
我见他要逗留,便引着他到葡萄架下的桌子坐下,回屋沏茶。
我快速的将头发挽的规整些,又整理了衣裙。
端着茶具出来时,他正站在葡萄架下,要不是手里的东西有些重量,我竟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仙界的凡人。
月光透过葡萄架撒在他身上,柔和的光芒映衬着他刀削般的面容,只是一个侧脸,我竟然就沦陷在了这该死的美颜里。
他看见我呆在原地,伸手朝我走过来,接过手里的托盘,我跟随他来到桌子前。
低着头整理茶具,准备沏茶,不再看他。
又从随身的袋子里取出风干了的茉莉花,放进茶叶里,一起沏。
他诧异的看着我,问:
“这是什么?”
“茉莉花。”
我没抬头,麻利的制好了茶,递给他。
他喝了几口,问:
“你不问问那人的身份?”
我摇摇头,说:
“你既然说你已经知道,想必会有主张,断不会再出现这类事情,我又何必追根究底。何况,你若想说,骑在马上时就说了。”
他微笑了一下,看着我,我也看向他。
旋即他说:
“我住哪儿?”
“什么?”
我没想到他这突然的发问,不免惊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站起身,又问了一遍:
“如今城门已经关了,我回不去了。要不是为了救你...你得管我。”
我朝那三间茅草屋看了看,说:
“这三间茅草屋是你派人收拾的,构造你一清二楚。”
我低头看着脚尖,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客房啊,你要想进城谁敢拦你啊,快回去吧。
他大步朝正中间的屋子走去,回头看我还在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