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点是,庄羡伊喜欢江穆。
早在她刚到西港二中之时就听过,西港二中的校花喜欢江穆,追了一年还没有放弃,哪怕江穆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她也不在乎。
后来江穆和庄羡伊在一起了。
但是庄羡伊的处境像他过往身边的女孩一样,没有名分。
江穆从来不说谁是他的女朋友。
大小姐像是枝头高傲的玫瑰,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容忍江穆这么耍她。
陈星柳到江穆身边时,庄羡伊已经和江穆分开了。
尽管面对大多讥讽嘲笑她已经麻木不仁,但是遇到真正的耀眼的人,她还是会羞愧,那点可悲的自尊被一点一点剥去,露出表皮下的腐烂和恶心。
她像是一棵看似茁壮成长的大树,内在的芯子早已经被蛀虫咬了个干净。
想象中的羞辱没有来临。
庄羡伊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真正站在枝头的人,要么无视她,要么可怜她。
庄羡伊是前一种,杨安安是后一种。
杨安安朝她挥了挥手也跟着离开了。
她总是悲天悯人地看着陈星柳,活像是看着失足少女一点一点深陷沼泽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穷人不懂得富人的追求与享受,富人不懂得穷人的悲苦和无力。
说到底,除非真的亲身经历一遍,否则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将心比心。
不过有时候,三观不同的两拨人,没必要强迫彼此互相理解。
要颠倒过往所有被周围环境植入骨髓的观念去接受另一种完全背道而驰的三观,无异于剥了皮肉重新换一张脸,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那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庄羡伊无视她,其他的女生也不会掉价的与她争执。
她们总是一个小团体。
那群人很快消失在陈星柳的视线中。
她慢慢一圈一圈地逛起来。
从一楼往上,每一层她都走过一遍。
等从商贸城出来时,她没有让司机来接她。
出口处有卖糖葫芦的,人很多。
陈星柳想买一串。
她走上前排队,无意间看到糖葫芦的价格,微微一愣。
陈星柳转身离开了。
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些额外的消费,本就不属于她。
今天有风,陈星柳穿得不算薄,然而空气很清新。
她喜欢秋天。
西港二中周六周日不关闭校门,可以随时去学校学习。
陈星柳沿着人行道,一点一点的往学校走去。
教室里意外的没有人,她拿了卷子在空出来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少女的侧颜映在窗户上,认真而坚毅。
有时会紧蹙眉头,有时会轻松愉悦。
手握着笔不停地在卷子上演算纸上写写画画。
都说人在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最美的。
等到她整理完卷子已经临近中午。
陈星柳抬头看了看时间,还是给江穆发了个消息。
江穆昨晚通宵,估计要到下午才醒。
她不想再折腾回去了,下午要留在这里写物理和化学。
由于不太饿,陈星柳没去吃饭。
宁海湾。
江穆套了一件卫衣,身姿修长挺拔,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他像是行走的衣架子,哪怕是现在睡眼惺忪的时候,也有种慵懒的吸引力。
江穆在楼下看了一圈:“她呢?”
老陈从外面走进来:“小姐早上出去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