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午门前面就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皇长子中了砒霜?
官员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中了砒霜,还能活下去吗?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当今天子年少,之后还会有子嗣,但是朱常湃这是天子实实在在的嫡长子,就是大明未来的帝王,想不到他没有生病夭折,反而是被人下毒……
这是明晃晃的对整个朝廷的挑衅。
安静了一会儿,午门瞬间炸锅。
他们的储君竟然在宫中遭遇了毒杀!
一个御史双目赤红道:“弑储君的贼子在何处?该千刀万剐此獠!吾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
大明朝立国二百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被毒死的储君。
几个白发苍苍的官员更是如癫如狂,“老夫活了六十年,读书五十载,从未听说过如此丧心病狂的贼子!”
“皇长子,皇长子尚不足岁,竟然就惨遭毒手……”
“此乃我大明朝廷之辱!吾等恨自己不习武艺不能卫天子,不能卫皇子!臣请太祖高皇帝显灵,降天罚于贼子,灭其十族!”
一个年老官员仰天长啸:“啊啊啊啊……皇长子,九泉之下何其孤独,老夫随你去矣!”
说完,他竟要一头撞死在午门的栏杆上。
还好被另外几个官员拦住,这才没有让他血溅当场。
申时行缓过来心神,高声呵斥道:“汝等如此模样,岂不是多生乱子!现在皇子生死未卜,吾等当第一时间为君分忧捉住贼子才是!”
“各部侍郎约束本部官员,六部七卿速来文渊阁,本辅有要事相商!”
……
随着一队队锦衣卫的派出,京城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紧接着又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迅速点燃了全京城。
“皇长子在宫中被投了毒!”
街头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个消息,各个酒楼之中每个人都说着自己的想法。
“某家还记得几个月前这皇长子诞生的时候,当今皇上大赦天下,连赋税都免了两年……真不知道是哪一个畜生下的了这个毒手,竟然害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一个魁梧的大汉都要忍不住为之落泪了,“现在的皇上可是一个好皇帝啊,他生的儿子肯定也是个圣君,只可惜遭到了歹人的毒害……”
一个穿戴着纶巾的读书人猛然拍着桌子,“着实可恨!皇长子乃是皇上嫡长子,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就为我大明未来的君王!乱臣贼子弑君弑父,当真该诛!”
可以看得出来,朱翊镠在这京城里已经是很得人心了。
先不说几次开疆拓土之功,就说是京城保卫战一举击溃了靼虏三十万大军,这等赫赫的战绩就将他朱翊镠送上了顶峰的威望。
而这京城之中的商户都受到了新商税的恩惠,交了新商税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衙门来骚扰了。
况且加上朝廷屡次大赦天下,又免除了好几年的赋税……这已经算是施恩于民了。
所以对于朱翊镠,百姓们还是极为爱戴的,所以对于皇长子的事情,百姓们也都是义愤填膺。
文渊阁,公厅。
原本六部七卿参加的廷议,这次却在了这里,这就让原本只是内阁大学士议事的公厅略显拥挤。
六部尚书们全都第一时间赶来,毕竟这件事情干系太大了。
公厅里面一片肃穆,每个人的心中都颇不平静。
刑部尚书严清看向申时行,“元辅,此事体大还请你拿个章程吧。”
申时行见众官都看向自己,先是叹了口气,又出声说道:“本辅实在是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