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点点头,“母后不要动怒,朕知道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王雨落此时定定的望着朱翊镠,“陛下,长哥儿不会有事的对吧……”
朱翊镠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大概是过了今夜就好了。”
王雨落似乎也是找到了一点心里慰藉,就信服的点点头,“长哥儿明天就醒了,明天就好了……”
这时候,李太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今日我本没有叫雨落过来,而叫雨落过来的太监,皇帝可是拿了?”
朱翊镠此时才明了,这就是蓄谋已久的谋害!
要不然计划也不会如此的周密。
紫禁城里一夜的动乱无人知晓,就在天色已经蒙蒙亮之际,高兴安看了一眼仍旧灯火通明的坤宁宫,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朱翊镠一夜未睡,这种缜密的计划单单凭借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这背后的主使究竟是何人?
朱翊镠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的念头,但又被一一掐灭。
“万岁爷。”
“已经找到罪妇王氏了。”
听到高兴安的禀报,朱翊镠眼睛一凝,“她现在在哪里?”
高兴安低着头道:“拂晓时分,有宫女在一口枯井里发现了王氏的尸体。”
“王氏的尸体上还有张浸湿的书信……”
朱翊镠冷声道:“书信呢?”
而高兴安躬身道:“万岁爷,这书信原件毕竟是从王氏的尸体上取下来的,所以老奴就私自命人抄录了一份。”
说着,高兴安就小心翼翼的把信拿了出来。
朱翊镠接过来,上面写着寥寥数字,“朱氏子孙不肖,不遵祖制,天地不容!”
看到这句话,朱翊镠心中的阴郁更加了几分,“那王氏的家人呢?”
听到这里,高兴安更是低着头,“万岁爷……东厂番子到的时候,王氏的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而且据打探,这王氏自幼父母双亡,家里仅有丈夫和孩子……”
朱翊镠目光杀意凛冽,“这就是一场针对朕的皇儿蓄谋已久的毒杀!”
“这个乳母背后一定有其他人的指使,而且这个人做的十分周密,她的丈夫和孩子现在已经被转移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是都会被灭口。”
“竟敢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
朱翊镠的声音不大,也怕惊扰了李太后和王皇后。
“传谕百官,今日暂不上早朝。”
说完之后,朱翊镠合上了眸子。
不遵祖制?
这肯定是那些被损伤利益的人,对自己的警告。
是新商税?还是一条鞭法?亦或是新盐法?
……
已经在宫外等候的百官们一听到不上朝的消息,一个个都惊骇莫名。
“高督公,这皇上为何不早朝?”
但高兴安传旨之后没有多说,只是面色阴沉的匆匆离开了。
“于公,看着高兴安的这个样子,怕不是宫中发生什么大事?”
礼部侍郎陈思育悄声问着于慎行。
但出值房透气的于慎行也是一脸莫名,因为他们内阁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宫里的旨意。
而官员们都是三五成群,“难道是皇上龙体有恙?为何这高兴安不讲清楚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如此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诸位大人,我们不能就此离去!”
“皇上登基三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早朝从未缺席过一次,而今日为何取消了早朝?”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皇上有什么事情应当照告天下,否则天下亿兆生民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