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了张居正的卧房。
此时的张居正刚刚服了药,正觉得头脑恍惚。
听到游七这么说,张居正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出现了幻听。
天子……吾不知道死前能否还能见上天子一面……
见张居正没有什么反应,“相爷!天子来南京城看您了!”游七又大声喊了一遍。
张居正转过头来,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游七,“你是说,天子来了?”
游七急忙点点头,“天子已经派了中使前来了!”
听到这里,张居正有些难以置信的颤抖起来,“天子竟然来了……”
“快!快扶我起来更衣!”
“我要去府门口跪迎天子……”
这时候,张敬修走进来,有些犹豫,“父亲,您现在尚在养病之中,还要去迎接天子吗?”
已经费力支撑起来的身子的张居正,忍不住呵斥道:“说些什么话!”
“北京离南京上千里,天子竟然来看我,此恩荣何极!”
“你快去安排,迎接天子!”
所以当朱翊镠还未来至张府门前之时,锦衣卫与新宇军早就在张府门前的街上护道,而张府的中门已经大开,而在府门外已经搭建好了彩棚。
张敬修,张懋修等几个张居正的儿子扶着张居正在府外的大道上跪迎。
正是张宏得了旨意先前来,他看到跪立在门前的张居正也是大惊失色,“张老先生,您尚在重病之中怎么能……”
游七等张府管家下人,右侧是二十几名太医院的医官。
张居正虽在病中,却仍旧是十分执拗:“天子亲自前来,老夫岂能够不出迎?如此就不劳公公费心了……”
既然张居正如此,张宏叹了一口气,也不敢忤逆张居正。
“您如此,万岁爷必然也是心疼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天子的车辇就已经出现在了张府门前。
“皇上驾到!”
“臣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伏在地的张居正声音沙哑,张府的众人也跟着山呼。
朱翊镠一把掀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还在叩头的张居正。
与一年多之前相比,张居正的鬓发竟然已经苍白了大半。
“元辅!”
看到这一幕,朱翊镠不自觉就喊了出来,这时候张居正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看到了阔别一年有余的天子。
张居正看着比一年前更加高大的天子,已经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皇上……”
朱翊镠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扶住了张居正。
自己初见张居正之时,张居正是何等的气度不凡?
身材颀长,眉目轩朗蓄着美髯……
再看现在,张居正的华发已经变白,因为疾病折磨的他眼眶深陷,脸上已经是有了清楚的皱纹。
“元辅,一别一年有余,你怎么会苍老至此?”朱翊镠连忙将张居正扶起,但觉得手腕上张居正的手竟然寒彻如冰,不由眼眶湿润起来了。
张居正也是声音哽咽道:“老臣已经是风烛残年之身,还劳陛下亲自来南京看老臣……老臣真的是惶恐不安……”
朱翊镠道:“张先生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朕已经带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来为先生诊治!先生炳国辅政十数年,四海升平,国富民强,皆是先生之功啊!”
张敬修在前面引导着,朱翊镠就扶着张居正往卧房走去。
卧房里的小桌仍然堆叠着成小山一般的公文卷宗,不仅是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不少的奏章堆放。
“请陛下上座。”
朱翊镠没有听,就把张居正扶到了床上,就在床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