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随即如法炮制,又开始掷下一轮。
因为投骰时需要频繁摆动身躯,尽管正月里春寒未退,但只穿着半臂短襦的颜夕令仍然舞得香汗淋漓,轻声喘息。
她如此香艳的投骰动作引得许多宾客忍不住鼓掌叫好,唯有顾柯两眼放空,失去了焦距,似乎全然神游物外,丝毫没有关注周围发生了什么。
自视甚高的润州名妓行首颜夕令见陪在末座的一位年轻的青衣官人竟然对自己的表演不屑一顾,乌黑而狡黠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不由得生出了些捉弄的心思。
颜夕令不动声色地踩着灵猫般优雅的步伐,逐渐挪到了长桌的末端,眼见便是身穿青衣的顾柯。
只见她娇呼一声,假装自己是因为舞动幅度太大,不小心绊到了脚,径直便扑倒向了顾柯的位置。
席间宾客一时之间神色各异,有幸灾乐祸者,有恨不能以身替之者,也有忧心忡忡者。
但顾柯仿佛并未察觉有一团温香软玉即将扑倒在自己怀中——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手揽住颜夕令盈盈一握,仿佛随时会断开的纤细腰肢,另一只手则稳稳接住了她手中险些飞出去的骰盘。
“颜大家舞姿如惊鸿过隙,真是令顾四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只是莫要忘了脚下还有裙摆拖地,若是伤了筋骨,那便不美了。”
颜夕令眼前景象一阵翻滚,只见她已然半依偎在顾柯怀中,自己的腰肢还被他毫不客气地揽住了,而这位顾官人则义正词严地说出了如上的一番话来。
这下颜夕令也有些汗颜,粉面微红,低声向顾柯道过歉后便从他手中接过骰盘,缓缓揭开:
三颗骰子点数均是三点,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是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