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异样,这种慌恐还是她上次提到红绡之死时也同样出现过。
“三十年前……”段翊瑾薄唇挤出一丝苦笑,转而神色淡漠地看着惜时道:“三十年前禹县的瘟疫,若是你已经看到了记载,你应该知道那场瘟疫是如何结束的!朕不想再让那样的悲剧发生!”
惜时微微一颤,她心底嘲讽段翊瑾何时也会有这悲天悯人的时候?
可她转而一想,此事透着古怪,既然不想禹县***再次发生,那就应该极力去阻止去救治,可段翊瑾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
惜时狐疑地对着段翊瑾的目光,问道:“所以皇上找民女来,究竟是想让民女做什么?治病救人,张太医经验比民女丰富,稳定民心,民女似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段翊瑾双手背后,他思索片刻后,走到龙案前将一封奏章拿了出来递给了惜时。
“这是禹县县令胡瑞的奏章,你自己打开看看……”段翊瑾口吻严肃地道。
惜时接过奏章,好奇地打开一看,瞳孔立马紧缩。
“皇上……这……”
段翊瑾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极为眼熟?”
惜时点点头,双眸中透着惊诧,“这奏章中写着感染瘟疫的人死后颅顶都被定了一枚铁钉?”
“不错!胡瑞提到那些得了瘟疫最后死去的人,他们头顶都被钉入铁钉,这点也是胡瑞无意中发现的!胡瑞焚烧了尸骸,才发现铁钉,他觉得蹊跷便一并写在了奏章里!”
“所以皇上让民女来的真正目的是想让民女来查清铁钉一事?”惜时不由地脱口而出。
段翊瑾微微颔首,“你之前和朕说过婉妃侍女之事,朕知道你在调查此事,如今禹县也出现这种现象,朕怀疑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段翊瑾稍作停顿,他本想开口提起三十多年前禹县死掉那些百姓也是颅顶被钉入铁钉一事,可他话到嘴边忽然改了主意,并未将当年的事告诉惜时。
那时他只是听先帝和大臣说起,因为没有留下什么文字记录,而后先帝也没有再提过此事,更没有发生其他与之关联的事情,他便怀疑或许是他听错了而已。
而现在铁钉之事重出,所以他也迫切想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惜时听完段翊瑾让她去禹县的缘由之后,她原本紧锁的眉头越发拧紧。
她本来就想去禹县,调查瘟疫的源头,听到段翊瑾又说起这铁钉之事,她更加确定要去禹县的决心。
惜时思忖片刻,对着段翊瑾试探道:“皇上是想让民女去禹县将这锻造铁钉之人找出来?”
“正是!”段翊瑾眉头舒展几分,又接着道:“禹县已经封城,这段时日根本没人进出!所以那锻造之人又或是行凶之人一定还在禹县内!”
段翊瑾看了看惜时,口吻真挚地道:“张太医负责医治病患和防治瘟疫,你是朕亲封的宁安公主,又懂医术,若是你能前往,即能安抚民心又能不惹人怀疑地调查此事!”
惜时抿着唇瓣,她佯作为难的模样道:“皇上说的,民女都能理解!不过……皇上刚刚收回兵权,民女便要去往禹县,那大将军那里……”
惜时止住了后面地话,反倒是扯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虽然大将军没了兵权不足为惧……但大将军身后的凤家……”
段翊瑾一拂衣袖,浑身散发这一股凛冽之气。
“凤家之事你无需操心!朕自有分寸!”
惜时笑了笑,未再多说什么,只是请求段翊瑾让白晚晚代为照料凤思娆。
段翊瑾愣怔地看了惜时片刻,疑惑地问她,为何照料凤思娆的是白晚晚而非其他人,更何况白晚晚本身也有疯病。
惜时笑道:“皇上只记得白晚晚有疯病,却不记得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