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呢?
这个家像个牢笼一样把我囚困住,我想要挣脱,想要和爸爸对话。
越长大,我思考的东西越多,我也就越迷茫,越找不到出路。
我越想要和爸爸对话,我就越沉默,我沉默的竖起了满身的刺,扎着自己,刺伤爸爸。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逃学回来,爸爸对我大发雷霆。
爸爸暴怒的摔坏了一只碗,清脆的声音像是打开了我身体的某个开关。
我静静地看着暴怒的爸爸,又害怕,又觉得兴奋。
我在兴奋什么呢?
是我终于在爸爸脸上看见了其他情绪,而冷冰冰不是你应该这样做,你不能那样做,我都是为你好吗?
可能是的。
从那天以后,我和爸爸的生活不再沉默,变得波澜起伏起来。
我在这种起伏中继续迷茫,又在这种迷茫中找到了我的理想。
一个画者,安静地绘画着妈妈的样子,安静地绘画着我想要的世界。
我以为我以后的人生都会这样。
要么我反抗成功,成为一个拥有自我却没有爸爸的坏小孩。
要么我被爸爸镇压,也许那天,我还会有一个新妈妈,我会成为一个透明的乖小孩。
但我没有想到,先改变的是我的爸爸。
用马菲菲的话说,我爸被什么附身了吗?
就好像突然想通了,我爸愿意和我说话了。
他主动的积极的想要和我对话。
哪怕有时候他的对话是幼稚的,是不算幽默的。
我曾经生气的说,现在你理我,以后我也不要理你了,就算你主动搭理我,我也不要理你了。
但爸爸主动和我对话时,我的内心在颤抖。
颤抖又害怕。
我想要继续做个坏小孩,又想收了所有的坏脾气。
我是害怕的。
我到底害怕我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坏小孩,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小孩。
我也害怕和爸爸得生活会变成一片沉寂,我像机器一样不得不向前转动,直到我所有零件彻底崩溃那天。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生活会变得那样好。
从未有过的好。
我和爸爸会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我和爸爸会成为彼此坚实的依靠。
我依靠着爸爸变得更加强大,爸爸依靠着我变得越来越顽童。
“爸,你晚上遛弯早点回来,小区小路上灯坏了物业还没修好,你别走那条小道了。”
“知道知道,我今天晚上肯定会早回来,你更年期到了吗?这么啰嗦。”
刘溪雯:“……”
“三十五岁算更年期的话,我想我更年期到了。”
“那你更年期到得够早的,佐佐,最近别惹你妈生气,知道吗?”
“外公,我才没有惹我妈生气,都是她自己生气的。”
“嘿嘿,嘿嘿。”
一老一少头对头嘿嘿笑起来。
刘溪雯:“……”
都是亲的。
“爸,我送佐佐去上课了,温水给你装好了,出门别忘了带钥匙。”
“哎呀你快走吧,我没带钥匙就在门口等你们,不会想不通跟齐老头一样翻窗卡住的。”
“赵祐啊,你出差自己注意安全哈。”
“爸,要不我先陪你遛个弯再去机场,我时间还早。”
“早什么早,赶车宜早不宜迟,去早了顶多等一会,去晚了多麻烦。”
终于出门的肖帅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喂,老齐头,你出来了没?我在小区门口等你,快点啊,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