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沾满了师父的血液,从师父的前心钻出来,箭尾带出一捧血雨,银色小箭刚从师父心口飞出,就化为点点银光消散。
丁弃脸上一热,师父的血液喷洒在丁弃绝望的脸上,这一刻,师父的表情也凝固了,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师父对着丁弃喊道:“快跑!”
“跑?往哪里跑?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子能跑得了吗?”随着一阵狂笑,不远处的山石后,转出三个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小巧的银弓。
“老徐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顾我的好意,多次拒绝我的邀请,你们那个小门派还有留恋的价值吗?没有!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没有!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
“你看,事情本不必这样的,你如果早听我的,带着这小子一起投到我们《阴葵宗》,宗主必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可以继续捕捉灵体,那时候,皆大欢喜,我今晚也就不必来此一趟,你也就不必命丧荒山了。”
中年人一出来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还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话语再诚恳,也难以掩饰脸上的杀意和自得。
丁弃扶着师父慢慢坐下,咳咳,师父一阵咳嗽,每一声咳嗽,都会带出一口鲜血。
师父看着惊慌绝望的丁弃,缓缓说道:“傻孩子,你应该跑的。”
“我不跑,我不跑,我绝对不会离开师父。”丁弃喃喃说道。
“对呀,跑什么,我们又不是来杀你的,今晚杀了那个老顽固,你小子从今往后跟着我们,自有你出头的一日。”
师父看着丁弃,抬抬手,想要再抚摸一下丁弃的小脑袋,但是手刚抬起来,就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丁弃瘦弱的身体支撑着师父,任凭眼泪流淌,右手拿起师父宽大温暖的左手,放在自己头上,师父用颤抖的左手,想要抹去丁弃脸上的眼泪,可是悲伤成河,化为泪水,师父的左手反而沾满了丁弃的眼泪。
“傻孩子,记住我给你说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学会反抗,不能让别人再欺负你,以前,有师父我照顾你,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这样,师父在天上看着,才会安心。”
“师父这一生碌碌无为,最大的成就就是养育了你,你不是别人口中的怪物,你是独一无二的捕灵师,你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