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的雪原中,行走着一人一马,雪白的世界,只有这一人一马在缓缓前行,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开始看见枯黄的草地和挺拔的雪杉,气温开始变暖。
牵着马的少年名为项北,此刻他嘴角微微干裂,一脸的苍茫之色。尽管走过走过广袤无垠的雪原,可少年身上却十分单薄。
再次见到生机,项北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波澜。
身负一柄古旧的长剑,牵着这匹跟着自己走过千山万水的“傻黑”,这是他给这匹马取的名字,项北向着远处走去。
又走了许久,项北终于开始走上一条驿道,道上荒草萋萋,罕有人迹。
顺着驿道,他终于远远望见角楼,看样子,他已经到北燕王朝的边境。
潼关,北燕王朝的最北出,是北边进入北燕王朝的门户。
然而此刻的潼关城楼,野草丛生,随着寒风摇曳。风化的墙皮看起来像是个古迹,如果不是城楼上还有几个晃动的人影,任谁也不会认为这里还有人守兵。
潼关城楼上,守关的一位士兵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似乎怀疑自己的眼出了问题。
待看见走近的一人一马,旁边的另外几名士兵才在士兵的惊呼下凑了上来。
看出远处的项北与傻黑,城楼上的几名士兵都跟见了鬼似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很快,有人就去报告将军。
将军来到城楼时,项北也已经来到城墙下。
“城下何人,来我北燕王朝何干?”
项北牵着缰绳,遥遥抱拳道:“一介草民,四下游历,经过贵宝地,特此借道。”
将军不疑有他,便让人将关门打开,放项北进关。
“你可是从雪原的另一边而来?”刚入关,方才城楼上的将军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实在不是他好奇,他驻守潼关十六年,也不是没有见过跨过雪原而来的,可是几乎都是成群结队,并且有高深的修行者护送,可是眼前少年一人一马横跨雪原,实在令人敬佩。
得到项北的肯定后,将军显得更激动了,邀请项北到自己的营帐中做客,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令人煮好了一锅肥美的羊汤,便盛情招待上项北。
“小兄弟不要客气,你从雪原过来,想来这些日子过得极为艰难,虽然这里条件艰苦,但是肥肉管够!”
边说着,将军边取出一条羊腿放到项北的面前。
面前的将军显得有些干瘦,却十分的有精气神,周围浮动的灵气也显示出对方的不俗修为。
看着面前的羊腿,项北有些为难,就在刚才,为项北与将军上菜的士兵眼中露出些许的渴望。想来这苦寒之地,这样的羊汤恐怕也难喝上,现在却直接给自己上了一头羊,实在惭愧。
也许是看出项北心中所思,将军道:“这里虽然是进出北燕的要塞,但是因为有万里雪原作为屏障,驻军也只是一种象征。加上老夫,还有两个小队以及六个后勤,总共也就二十来人,所以呀,后方的补给来得慢,弟兄们也都习惯了,只是让小友见笑了!”
“将军说的是哪里话,我来时,见城楼上的士兵肤色黝黑,唇角干裂,但眼中充满肃杀之意,虽然见着滚烫的肉汤有渴望,却无贪念,军纪如此,晚辈敬佩!”
将军没有想到项北竟观察入微,更是谦逊有礼,心中更加认定此子不凡,必有大作为。
项北叹了一声,继续道:“我只是惭愧,经过这里,很快就会离开,可是却受到如此厚重的招待,想想将军与各位弟兄常年驻守在此,心中难免不安!”
“哈哈哈”
将军拍着大腿,内心满是喜悦,项北此人,他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