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冷笑连连。
容城既然敢打榛榛!
十指缩蜷,陆君悦秋眸冷光四射。
容詞眉眼一片冰凉,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周全,宣召张太医。”
周公公:“是。”
冷冽的目光扫过赵影,赵影抱拳,而后退出秋兰殿。
有了陆榛榛的这一事出,秋兰殿的宫宴也跟着结束。
常宁宫,听雪阁。
胡姑姑指挥着听雪阁的宫人。
宫人手脚忙乱,端着热水不断的朝着听雪阁。
层层叠叠的海棠花纱幔放下,透过纱幔隐隐约约能看清里面那道娇小的身影。
宫人替陆榛榛擦拭着湿漉的青丝,脏乱破损的宽袖纱裙换成了月白色绸缎的寝衣。
额头与肩上的伤口,由赵五重新包扎。
陆榛榛脸颊绯红,肩上的伤口发着炎,她此时正发着热症。
“陛下您来了?”
层叠幔帐外,沉稳的足音响起,修长的宫人掀开幔帐的一角,玄色的身影从外而进。
湿漉漉的头发被宫人擦拭得差不多,陆榛榛抬起纤细的手臂遮了遮眼,她的心中难过而又委屈。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进来的男人。
容城的话,并不是对她一点影响都无。
她的脑袋里,总是要浮现出容城狰狞面孔下对她说的话。
“榛榛?”
淡淡的沉木香夹杂着龙延香的气息闯入。
他换下黑色沉重的龙袍,转而换上玄色月白锦袍。
应是为了要来见陆榛榛而换的。
胡姑姑暗中使了一个眼色给正在擦拭头发的宫女。
宫女福身,“奴婢告退。”
容詞坐在陆榛榛的床前,凤眸忧心不已:“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眼尾红了,陆榛榛强忍着不去想容城口中的话。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疏离容詞。
“多谢陛下关心,榛榛一切安好。”
相比于身上的痛,陆榛榛更疼的是心。
她只要想着容詞口中的那句,大尾巴狼巴不得她和容城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心底就泛起痛意。
狭长的凤眸划过诧异,容詞看着半靠在床上眼睛红红的陆榛榛。
神情含有忧心,薄唇轻抿,“终是我不好。”
修长的大手想要抚上陆榛榛的脸颊,然,却被她给躲开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躲得太过明显,陆榛榛低下小脑袋,弱弱的替自己辩解着说:“陛下是君,而榛榛……只是一介臣妇,君臣有别,陛下莫要做这等令榛榛误会的举动。”
她的声音很小,可容詞还是听清了。
眸光黯淡,修长的大手停在了半中央,冷清的眉头微微舒展,“榛榛,你可是在怪我?”
他何尝不想让榛榛深深的误会。
陆榛榛扭过脑袋望向床侧深处,双眼雾雾蒙蒙的。
她像是自嘲的说:“榛榛不敢。”
可她的语气像闹着脾气的小孩子一般。
他是陛下,而她是臣子的女儿。
君臣有别,容不得她生出异样的心思。
时至今日,陆榛榛才彻彻底底的看清,纵然她和容詞亲密的拥过,纵然她曾在容詞的怀中撒娇,纵然……他承诺要保护她,可她都是景王妃。
只要有景王府一日,她就无法摆脱这个身份。
哪怕她在临水宫里受了容城的欺负,他依旧是没能在大殿上允她与容城和离。
而她难受的不是与容城和离不了,是容詞的态度,也许真如容城所说,他是希望她成为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