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他做不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就像是甘靡曾经说过的,他一生作恶多端,但他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许知言的事,那么相应的,谁都可以对甘靡下死手,唯独许知言不行。
“我果然还是太有良心了。”
许知言给自己总结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报酬拿到了,待到乌塔补全禁区,他和鬼神就都能拿到相应的记忆,找回过去。
思绪收拢,他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回应了。
转过头看到垂眸的鬼神,许知言疑惑着开口。
“白烬?累了吗?”
难道复活甘靡会让鬼神消耗很大?
回应许知言的,是落在他下颚上的手,对方指尖的温度烫的吓人,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脸被迫抬了起来,不得不直视着自家甲方。
对上酝酿着疯狂爱意的双眼,许知言愣住。
突然发疯?怎么回事?
他刚刚好像也没说错什么话吧!
空气几乎凝结,淡淡灰烬味道充斥着整个大厅,原先还时不时冒头的怪物们早就被骇人威压驱散,安全屋目之所及的地方,除了两人外再无其他活物。
下巴被捏的有点疼,许知言挑眉伸手攀上了鬼神的指尖。
察言观色是合格商人的本能,往日里鬼神将自己的情绪掩盖的很好,所以许知言渐渐也就习惯了对方隐藏起一切的做法。
如今瞥见金瞳中一闪而过的妒意与深邃,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原来是……吃醋了?
许知言顿感有些好笑。
他第一次发现他的甲方清纯的可爱,让他稍微有点想再逗一逗,说点什么激一激,看看会有什么反应……算了,下次吧。
他不傻,没有直接解释,因为这不会让对方缓和,只会加重心结。
感情本就是混乱偏执不讲道理的。
要是没发现就罢了,现在既然发现了,没道理要让他的甲方独自承担这些心里压力。
不过想归想,许知言还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他扒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眼眸中
满是疑惑。
如预料一般,鬼神没有回答,只有眼中的复杂情绪愈演愈烈。
许知言蓦地蹙眉,倒吸一口冷气,放软了声音:“嘶,你先松手,捏的有点疼。”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白烬的神经。
祂原本还死死卡在许知言下巴上的手瞬间松开,整个人也后退了几步。
不管脑海中翻来覆去计划了多少遍,想了多少次,不管祂有多么渴望把许知言囚禁起来,最终理智还是挣扎着从诸多思想中挤了出来。
祂不能伤害许知言。
祂了解自己的心上人,如果被剥夺自由,那么对方只会凋谢枯萎……
担心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鬼神强压着内心冲动,转过身去想要踏入虚空冷静一会儿,祂甚至不敢回话,生怕一开口,那些罪恶念头再次涌上来。
克制、冷静,却又充满疯狂。
就在祂即将打开虚空逃离的时候,手腕被人一把拽住。
“……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办。”
许知言忍耐着笑意又带着点意外的声音响起。
堵不如疏,他本来打算引导白烬把想法都说出来,然后两人开诚布公地聊,届时他会好好用语言安抚对方。
毕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只能被困在一隅之地,没憋成疯子精神病已经很好了,他不会对鬼神的精神健康再有什么额外要求,在他看来,对方的沉默与克制已经完全超乎正常人类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