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嵘问及太傅的下落。
姜之野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深深吐了口气,才抽噎着说道:
“陛下可还记得,我们是在太傅的暗中帮助下,才逃出了天京城。
后来,我与陛下走散,也失去了太傅的消息。
我尝试着联系过几次,俱是杳无音信。
于是,我一路南逃,一路打听,才有了一点点陛下的消息。
苍天有眼,终于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了陛下!”
姜之野说着说着,又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姜嵘听的一阵心酸,可见他这副样子,又有些无语,只得叹息一声:
“我说,你一个八尺男儿,能不要动则嘤嘤嘤吗?这与你的外型极不相符好嘛。
另外,也不要再一口一个陛下了!
如今,我已不是陛下。再则,我们处境危险,任何一个细节不注意,都会葬送性命!
往后,我们在人前仅以兄弟相称,你叫我三郎。明白否?”
“嘤嘤嘤,明白了……三、三郎!”
姜嵘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
“三郎,我向来如此的,你以前还夸我哭起来是梨花什么雨来着……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了?”
“我…………”
姜嵘心想:
“这种小小细节,宿主没告诉我呀!原来这竟是个玻璃心的猛男,呃……”
姜嵘只好改变策略……照着他屁股踹上一脚:
“惯得你!把猫尿擦干净,再哭我揍你!赶紧带老子跑路!”
姜之野目瞪口呆了好半晌,一脸的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
“陛……阿……三、三郎,你怎么变得如此粗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土匪对你做了什么?
你告诉我,我这就去宰了她!”
“我…………”
姜嵘心道:
“我总不能说是穿越来的吧?”
姜之野一把抓住他手腕,严肃道:
“三郎,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滚蛋!老子才没有难言之隐!
……唉,‘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毕竟时过境迁,人生无常,世事多风云,一切都会变啊!
我已不是端坐庙堂的帝王身,而是一只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犬,粗鲁就粗鲁吧……”
姜嵘发这番感慨,不过是找个理由糊弄下眼前这傻小子,没想到又引发一场黄河大决堤……
“嘤嘤嘤……”
在姜嵘又连踹带抽后,才总算将他的两条泪河堵上。
二人不再耽搁,当即越窗而逃……
掌灯时分,黑鹰岭的黑鹰谷内,白日的溽热已褪去大半。
寝宫一侧的书房内,婢女们正忙碌着将冰块搬出去。
即便山风夜凉,也未能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老妇人气得浑身颤抖,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砚台里的墨汁应声洒了出来,有几滴溅在了女王握笔的手上。
女王只得搁下笔,绕出桌案来到老妇身后,一边帮老妇捏肩,一边撒娇道:
“乳母消消气,青鸾,快把新做的金银露盛一碗给乳母尝尝,好喝又解暑呢!”
老妇人正是女王的乳母杨氏,将她从小带到大,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
如今,她也是女王唯一的长辈亲人。
杨氏深深叹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些,继续道:
“芬儿,你可知他是什么人?知道我为何匆匆赶来吗?”
女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