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僻静的宅院中,下人往来神色匆匆,宽敞的厅堂中坐着个严肃的中年女子,女子像是在忍着怒火,冲立在跟前的男子呵斥道:“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男子正是韩文清,他嗫嚅着嘴唇看起来很是纠结。
“我与游表弟同人正在雅间吃饭,柳青表妹同王哲远闯进来,不由分说的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这才惹出了乱子”
韩母一拍桌子,气不打一处来的戳了下韩文清的脑门儿,“柳儿一向胆小,能难听到什么地步,将他们打成这样,我怎么同你姨母家交代,你说说那打人的是谁?我要将他送官”
听着母亲话语里的偏颇,韩文清清了清嗓子说道:“人是大伯府里的,儿子想把人请回来做教习师傅,可他俩进来就指桑骂槐,说人不要脸,说我同人有首尾,这等污言秽语任谁谁能忍得了”
说着他又瞥了眼门外,悄声在她耳边说:“柳青晕倒时,对方看过她的脉象,说是根本没病就是装的,您要不要同姨母通通气,省的她被人蒙在鼓里”
韩母惊疑,面色阴沉不定的看向韩文清,“你说的可是属实?”
“若我胡言乱语,那就天打…”
誓言没说完,便被韩母狠狠的拧了一把,“你这孩子可不兴胡说,我信了你就是了”
亲儿子同八竿子打不着的庶女,韩母心中的天平瞬间就偏了,自己将对方照拂的这般好,吃住一应俱全,连银钱都没少给,可她俩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两个破落户竟然诬赖清儿与别人有首尾,要她看还是打的轻了,这般不懂规矩的就该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去。
想到这,她冷着张脸冲奶娘耳语了几句,对方便神色匆匆的走了出去。
多方取证后确定自己这一大家子,被个小小的庶女给耍了后,韩母怄气怄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这不一大早就将李氏吓了一跳,看着妯娌眼下的青黑,她连忙让人去浸了几张帕子,给她敷在眼下。
“你这是怎么了?”
等下人走后,对方才怒气冲冲将事情的原委讲了清楚,然而李氏却敏锐的抓住了“府中的女子”几个字眼。
她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说的府里的女子是哪个?”
“清儿没说,只是说想请对方做教习师傅来着”
清儿好武,他邀请的人自然也是擅武的,府里上上下下她都了如指掌,莫非……
韩母见李氏的表情有些不好,纳闷的看向对方。
“怎么了?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李氏无奈,只能招过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看对方错愕的指了指门外,喃喃道:“可清儿同我一起来的……”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赶到时,就看云清正厚脸皮的嚷嚷着。
“夫人喝了我的拜师酒,你可就是我师父了,不能反悔的”
“是啊是啊,我清表哥一表人才,你收他做徒弟不丢人的”
韩游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同韩文清一唱一和的挤眉弄眼。
“清儿,游儿,休要无礼”韩母实在受不了他俩的傻样,只能出言阻止。
“无碍,他们俩性子活泼开朗,挺有趣的”
见两人面目难色有些束手束脚,灵杳顿了顿,将下人屏退后,指尖一抹华光将院落包裹。
“你们别站着了,坐下尝尝这温灵酒”
清甜的果木香四散开来,几人怔怔的看着灵杳,久久未能回神。
“娘,我是不是眼花了?”韩文清的声音将众人从错愕中惊醒。
韩母白了他一眼,这才干笑着介绍:“你……这是你五奶奶,没大没小的还不快叫人”
“你都从五婶子进化到五奶奶了,妈呀,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