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力修复经脉带来的酥麻感,让骤然放松下来的身子,涌起了浓浓的疲倦感。
“能帮我将药拿过来吗?”灵杳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求向了宿越。
苦涩的草药用甘草中和了下,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入口。
用完药后在宿越的搀扶下坐在了软榻上,温热的气息顺着丹田循环至全身,不适感终于减轻了不少。
“今天天梯试炼,你作为师兄应该有很多事要做,你去忙吧”
自那天将秘密宣之于口后,灵杳突然不知该怎么面对宿越,原本的期翼在等待中渐渐凉透,如今有些无话可说了。
活了二十多年,灵杳早就学会了妥协,向生活低头,向不公的命运低头,既然奢求不到,那索性就不求了。
“你想对我说的话只有这些?”
温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灵杳想了想又看向了宿越。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放心我会将这具身子调理好,争取将修为再提升一下,或许有一天你师妹会回来也说不定,这样也算没有愧对她”
“等我好后,这事儿我会同师父说清楚,到时你们要是想将我驱散或者怎么样都可以,毕竟我只能算是个小偷,偷了别人的人生,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毫不在意的语气像软刀扎人,刀刀见血将人扎的鲜血淋漓。
灵杳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好像在同他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可就是这种态度,将宿越彻底激怒了。
清隽的脸庞上仿佛刮起了狂风骤雨,面沉如水的盯着灵杳,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冷漠伤人。
暴风雨中央的灵杳却突然嗤笑一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颈间,声音带上了满满的蛊惑。
“我听说人的脖子最是脆弱,只要力道足够瞬间便可让对方毙命,你要不要试试?或许你师妹立马就能回来了呢。”
“招惹了我想一死了之?”
大掌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告诉你,想也不要想”
撂完狠话,便大步流星般走了出去,徒留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灵杳。
这一走便是半月有余,直到禁地传来阵阵灵力波动,他才停下了正在整理册子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波澜。
参加天梯试炼的虽然不乏有钟灵毓秀之人,可元婴同化神之间如有天堑鸿沟那般无法逾越,所以并没有人登顶。
东林掌门花了大代价才从天医谷的手中将荼生花换了回来。
原本想要立即着手修复神魂,可云潭却不放心还在禁地的灵杳,硬是等到她将修为稳定下,确认没有纰漏后这才闭了关。
这一次闭关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所以峰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落在了宿越这个大师兄身上。
灵杳没有多言,只是沉默的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
寂静的大殿中,造型别致的炉中散出淡淡的檀木香气,两人分别坐在两处矮桌前,灵杳正计算着贡献点,沾染着墨色的笔尖在纸上勾画着。
顶着若有若无的视线,灵杳开了口,“明日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宿越顿了顿问道。
“私事”一连梳理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将成摞高的册子放在了对方的桌上。
“你再核对一遍,如果没错的话我就上交给内务长老了”
无形中带着疏离的灵杳,让宿越毫无办法,等对方走后,这才望着摇曳的烛火忍不住叹息一声。
信源城郊外的潮音寺内经声不绝于耳,雕刻复杂梵文的大鼎前,灵杳神色虔诚的将长香插进香灰中。
两旁立着几个僧弥手捻佛珠吟诵着经文,灵杳双手合十跪在明黄色的蒲团上,明亮的光线落在她那清透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