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浅蓝安正满脸疲惫地靠在桌子上小憩,身上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官服。
浅离动了动身子,嘶哑地叫了一声:“爹爹。”
声音落下,浅蓝安胳膊一动,撑起手来朝她看了看,见她清醒,立马靠过来,关切地问道:“阿离醒了?身体可还不舒服吗?”
浅离缓缓摇了摇头,抬起眼看向浅蓝安。
浅生离从小生母病逝,浅蓝安却没有再娶,而是自己一手将几个儿女拉扯大。
他对自己的孩子,倒真的很好。
不同于那些胡子拉碴的大官,浅蓝安虽然做到了丞相之职,但是模样却很俊朗,虽已到中年,却一身儒雅气派,眉眼间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
此刻,他守在爱女床前,旁边还有几个丫鬟和仆人,见到浅离终于醒过来,他积攒了几日的忧愁终于散去。
他命人端来水盆,接过温热的帕子给浅离擦了擦脸,一边擦脸,一边叹道:“醒了就好,等会儿喝完药,再让太医看看,这病得治断根才行。”
浅离虚弱地笑了笑。
心底却知道,这病,根本就是治不好的。
她往上将身子靠在床头,道:“爹爹,让你担心了。”
浅蓝安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傻孩子,你没事就好。”
浅离的病来得离奇,这几日数十名大夫都手足无措,资历最老的太医甚至叫他做好准备,他虽不愿相信,但也险些真以为自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好在浅离终于平安醒过来了。
看着浅蓝安脸上疲惫的神态,浅离心里顿了顿,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浅生离,但也是真的享受到了浅蓝安对孩子的爱,在穿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也一直把浅蓝安当自己父亲一样看待。
此刻见浅蓝安为她忧心忡忡,她心里也浮上一抹愧疚。
只是一下子醒来不知该与浅蓝安说些什么,她只好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
与浅蓝安又说了一会儿话,她转过头,缓缓问道:“那个,爹爹,有吃的吗?”
问完,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坦言笑道:“那个,我饿了。”
一连昏迷了三天,期间只靠被喂进嘴的药汤度日,此刻她是真的腹内空空。
闻言,浅蓝安也反应过来,点头道:“是爹爹忘了,阿离肯定饿坏了吧?爹爹这就命人上菜。”
说着,他眼里又露出几分心疼,好好的一个闺女,遭了这几天罪,脸蛋都瘦得有些脱相了,到现在脸色还苍白得吓人,真是可怜啊。
听到浅蓝安开始叫下人进来布菜,浅离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一双眼睛水漉漉地,吸了吸鼻子,乖乖地点了点头。
浅离昏迷三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吃好喝款待了自己一番。
可惜大夫叮嘱她,大病初愈不能吃辛辣油腻的食物,不然她还能吃的更好。
而浅蓝安见她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大碍,也终于放下心来。
不到一天,浅离再次活蹦乱跳,生活也恢复了往常,只是,她的心里却已经悄悄做好了打算。
一番劝告让浅蓝安去休息后,浅离坐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便带人出了门。
飘香茶楼内,浅离坐在一间厢房里,一只手扣在桌子上,一脸沉思。
没多久,茶楼的二掌柜彩儿走了进来,朝她微微福了福身,道:“二小姐,好久不见。”
“彩儿掌柜,好久不见。”浅离朝她简短地打了声招呼。
“不知我要的找的人和消息,彩儿掌柜可有收获?”浅离开门见山,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彩儿微微一笑,微微示意身后的人,让人端来几个大木箱子。
她上前将其中一个箱子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