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阮松身上,心里都在猜测,既已认罪,那陛下又要如何处置?构陷亲王,便是陛下肯饶了他,死罪可免,活罪仍是难逃。想必这尚书之位他是保不住了。
阮松跪在中央,神色坦然。这几个时辰的煎熬他也想清了,最残忍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死。无论是何结果,他都做好了准备。
宇卿沅的声音传来:“阮松身为一部尚书,不思勤政,利用谣言构陷有功之臣,乃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但念其初犯,多年来也算是勤勉,罚俸一年,闭府思过三月。”
这下不止阮松睁大了双眼,一众朝臣也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宇卿沅。如此罪名,到头来只是罚俸思过,也太便宜了吧。
有不少人的目光则是投向了最前方的司影安。陛下此举,这位摄政王又是如何看待?可惜当事人背对着他们,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旁人看不到,可沈千弘却是看的十分真切。司影安脸色平静,打从站在这就一直是一个表情,无论陛下说了什么,他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但他还是站了出来,不论陛下何意,他私心里还是不想如此轻易放过阮松。司影安主动挑起战争,的确是失了分寸。但究其根本,还是为了陛下安康。又加上他赢了这场仗,还把大兴纳入了大殷附属,功可抵过。
而阮松,身为肱股之臣在此等关键时刻没有同心协力也就罢了,居然学起了那般捕风捉影的小人做派,妄想利用流言蜚语置司影安于不义之地。
姑且不论他目的为何,但就论这件事情本身,也绝对不能轻易草草了事。
“陛下,阮大人犯的错若只是单纯罚俸思过了事,怕是于摄政王不公。”
话音刚落,不少臣子也站了出来,附和道:“臣附议。”
宇卿沅环视一圈,中央跪着的阮松仍旧脸色苍白,听天由命。司影安神色无常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摄政王以为如何?可认为朕此举有失偏颇?”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他们十分期待司影安会如何作答。
司影安站了出来,坦然说道:“陛下所思所想皆有深意,臣不敢妄加揣测。无论陛下如何安排,臣都没有异议。”
沈千弘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答案,立马瞪了他一眼。
司影安目不斜视,挺身而立。
宇卿沅脸上噙着笑,“中书令可愿听朕一言?”
沈千弘惶恐:“臣不敢。”
宇卿沅随意摆摆手,说道:“无妨。”随即看了一眼诸臣,朗声说道:“朕大病初愈听闻此事也是甚为震怒。按朕本意,阮松便是革职查办也是应该的。但摄政王亲自来向朕求情,表示不愿意过多的苛责,愿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千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满脸惊讶。不止是他,朝堂上所有人皆是一脸惊色,不敢置信的望向司影安。
“这是摄政王的意思?”
司影安点头,直接承认了。
宇卿沅继续道:“朕也不想委屈有功之臣,但这是摄政王所求,朕还是允了。”
沈千弘有一脑门的疑问,但眼下并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得老实闭嘴。
阮松回了神,转身对着司影安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说道:“臣多谢摄政王。”
司影安语气淡然,“阮大人还是早日回府思过吧。”
众人期待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出现,陛下复朝后的第一个朝会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有功的赏了,有过的也罚了,一切都是那般的有条不紊。
散了早朝,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朝外面走着,嘴里谈论的全是方才朝会上发生的事。
阮松一人失魂落魄的走着,身边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话。他想要去问个究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