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摸，竟是一颗眼珠。
被他拿在手上，这颗眼珠忽的一动，竟怨毒地看着周夜。
下一刻，它轰然炸裂，鲜血，眼球碎片溅了周夜一脸。
“想吓住我吗？”
淡笑一声，周夜体内鬼气稍涌，将眼球碎片和血珠冲成虚无。
眼球只是普通的眼球，并非什么灵异物品。
若他仅仅只是一个刚成为驭鬼者不久的新人，这眼球爆炸足以让他心生恐惧。
可他是鬼。
周夜并没有贸然动用鬼域，破开此人的灵异空间。
首先，他已经踏入了别人的鬼域，已经失去了主场优势。
其次，当自身实力不如他人时，鬼域展开只是消耗磅礴的鬼气，给自己微小的加成，并不值得。
周夜没有停留，继续迈步。
一步，两步……一千步……
走了整整两千步后，周夜停了下来。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市政厅不可能有这么深的走廊。
这片走廊，他走不出去。
扭头一看，周夜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那半截大脑，正拖在地上，像是长了脚一般，不停地跟着他。
走了两千步后，这片走廊已经完全失常，泛着猩红光芒，而这那红白参半的半截脑袋，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
“这片鬼域的主人，到底是人是鬼？”
周夜心下微沉。
在他看来，这片鬼域更像一只鬼在操纵，而非人。
抬起腿，周夜对着深红半截脑袋一踩而下。
没有悬念的，里边的深红大脑被他踩得稀烂，连半截脑袋都被踩成烂泥。
“没有变化……”
周夜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光线隐隐变得更加深红。
“这只鬼的杀人规律，到底是什么？”周夜思绪直转。
深红光芒让他不安，他隐隐觉得，当这光芒红到极致之时，他便会被杀死，陷入沉寂。
深吸一口气，周夜转身往回走去。
但令他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即使他往回走，深红光芒依旧在加深，而非淡去。
而往后一看，那截被他踩得稀碎的半截脑袋，又拖在了他的后边，不断蠕动着，跟在他的脚后跟旁，似乎周夜不喝下这深红大脑，就会一直相随。
“不能再走下去了……”
周夜没有愣头。
只要走动，深红光芒便会加深，最好的办法就是站着不动。
他的应对之策，成功了。
随着周夜的站立不动，猩红光芒竟是在渐渐退去。
连那半截脑袋，都在离他的脚后跟越来越远。
危机，消除了。
“有这么简单吗？”危机淡去，周夜心中不喜反忧。
用摄魂鬼眼看去，这片走廊已经变得相当正常，除了从墙缝处不断渗出的血液，以及远处不断蠕动的半截脑袋。
而远处，一道腐朽的木制双开大门吱呀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