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章带女儿东渡日本,在东京大学医学部与日方医学专家见面。因事先顾仲儒会长已经知会日本同仁,童章是中国中医颇有建树的知名医生,作为中方推荐的交流学者,计划在日本学习交流一年。
临行前,楚彩虹哭的梨花带雨,她已在童章的诊所帮忙了半年,对针灸按摩一窍不通,来诊所帮忙也不守时,即便是来了也不穿工作服,没话找话扯闲篇,她的核心目的是天天和童章在一起。楚媛走了,留下的空间正好给楚彩虹提供了难得的机会。
对于童章,那段时光更是没齿难忘。楚彩虹善良,就是太任性,童章最赏识的是楚彩虹的坦率,最受不了的也是她的坦率。
“老公……”
楚彩虹也不分时候不分地点,随心所欲,不管有人没人张口就说,不管不顾。
童章每次听到楚彩虹信口,就像被蜂蜇了一样,惊骇的让她赶紧住口,有时为堵住她的嘴只好放下工作领着楚彩虹回到诊所的后院。
“以后不准这样胡说八道,你是有老公的人,我也是有家室的人。”
“我那个老公就是个挂名的,你的夫人也是名存实亡。”
“那也不能乱来,我们只能以兄妹相称。”
“我不管,这辈子我就认你一个男人。”
童章哭笑不得,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而楚彩虹又是一个任性的公主,念及她的救命之恩,童章也拿她没有办法,两个人的关系不明不白,不伦不类,稀里糊涂。
“老公,能不走吗?”
“不行啊,这可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我出去是代表国家。”
“可我总觉得你是躲避我才出国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童章在出国的前一天与楚彩虹住在一起。楚彩虹给童章量身定制了一套西装,并教会他如何打领带。
童章带女儿童臻登上东渡日本的油轮,楚彩虹站在岸边摇动红纱巾,直到消失在视线的远端。童章心情复杂,这个女人敢爱敢恨,的的确确是个好人。
日本对中国中医学研究相对肤浅一些,的确需要有声望经验丰富的学者指导一下。
日方已对童章和女儿生活起居妥善安排,童章中学时就学过日语,能够简单会话,但要达到学术交流的水准,还需要提高语言能力,因而日方给他指定一名日语教师,是东京大学在读医学博士美惠子,青春奔放,热情爽朗,她的汉语与日语说的一样流利。
秋风已至,落叶渐降。东京市区一套类似北京四合院的民宅里,童章和女儿童臻安顿下来。童章把所有窗户都打开,闷在屋里太久的霉潮气息被驱赶出来。女儿童臻有些郁闷,不知是想妈妈还是想那位心直口快的彩虹阿姨。
已近午时,蓝天高远,白云惨淡,院中樱花树上几只夏蝉正高一声低一声嘶鸣,全世界的蝉鸣都是一样音调,似乎在叹息秋风落叶生命的暂短。童章凝望片刻,无法避免地想起楚媛。
“老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美惠子的提醒使童章蓦然醒悟该吃午饭了,大人可以将就,女儿童臻肯定是饿了。
“我和女儿刚刚来到日本,就是个睁眼瞎,去哪儿吃、吃什么你全权做主吧。”
“我请老师去天吉屋新宿店吃日本料理,那是日本最好的料理店,相当于中国的全聚德。”
日本料理与中国内地的风味小吃类似,但风格独具。美惠子是位很健谈的姑娘,她借机向东方大国客人普及日本烹饪。
“日本料理起源于日本列岛,逐渐发展成为独具日本特色的菜肴。日本伙食要求:食材自然、颜色鲜艳、器皿多样,塑造出视觉上的高级感,而且材料和调理法还需要重视季节时令变化,一道菜一年四季都需要顺应季节采用不同的烹调法和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