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的春梅,只觉得这一觉睡的很香甜,也很长久。她梦到许久未见的母亲,母亲站在三丈外的地方,朝她招手微笑。
春梅很高兴,她迈开步子朝母亲走过去。却忘了自己脚伤了,一个趔蹶扑倒在地。
春梅皎洁的面容深深陷入白雪之中,刺骨的冰冷浸入皮肉,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当她再抬起头,已经不见了母亲的身影。
环顾四周,只见一片白茫茫地冰雪世界,静寂无声。
春梅呆呆的望着母亲刚刚站立的地方,初见母亲的喜悦之情一扫而光,余下的只有眼中的迷茫。
“这是哪里?”
春梅艰难的从雪地中爬起来,手脚已经被冻的青紫。自己身在一片雪山脚下,远处有一座千丈高的雪山巍峨矗立。
远远地看着,像是一把擎天巨剑插在大地之上。
她的身旁蹲着一个半身高的雪人,雪人的头顶还冒着白色的热气,一把三寸尖刀别在雪人的腰间。
“是宗元!”
春梅惊呼一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忍着脚痛扑到雪人身上。
她扫落雪人头上的积雪,果然露出宗元的脑袋出来。此刻的他,还兀自睡的正香,口鼻之间有规律地呼出热腾腾地白雾。
“臭宗元,笨宗元。这种地方都还睡得着,你快醒醒!”
春梅扯着宗元的臂膀,将他唤醒。入眼一片刺目的白雪世界,亮的宗元眼睛都快睁不开。
他吓了一跳,自己入山还是秋天来着,这怎么就入冬了?而且昨晚自己明明是睡在火堆前的,这里又是哪里?
宗元抬头环顾一周,完全不认识这个地方。他疑惑的望向春梅,春梅摇摇头,艰难地说道:“别问我,我也是刚醒。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说完,春梅冻的牙齿都咯咯地打颤,单薄的裙装根本无法抵御这里的寒冷,她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嘴上一片乌青,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宗元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春梅的身上,可是这天寒地冻的,又哪里是单薄秋衣可以抵御的?
宗元咬咬牙,将春梅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说也奇怪,这样的天寒地冻,光着上身的宗元,却一点也没觉得寒冷。丹田中始终有一股热流不断涌出,流入到经脉,游走在四肢百骸中,驱散侵入身体的寒气。
宗元知道,这股热流定是自己丹田中的那朵火焰引起的,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大冬天的别人冷的瑟瑟发抖,自己却热的像根火炉里的焦炭。
不过这股热也并不能持久,最长的时间也就坚持了三个时辰不到。
而且事后,都要大病一场,不休养个半个月都恢复不过来,仿佛生命被透支了一样。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得尽快找个取暖的地方或者离开这个世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宗元暗自思量。
可是放眼四方,均是空旷无垠的白雪,看不到一点人间烟火的迹象。唯有前面的雪山看不真切,或许有人。
宗元做下决断,抱起春梅朝着大雪山走去。
雪地里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不到片刻又被大雪覆盖,了无痕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两个人终于来到一片峡谷。
峡谷三面环山,仿佛被人从山体中挖空一样,只留下一道不规则的细缝,形成谷口。峡谷中弥漫着浓浓的迷雾,将内中的事物遮掩。谷口的山体上,刻着“易水寒”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苍劲有力,入山体有三寸。
说来奇怪,山谷外风雪弥漫,这三个字却不受半点影响。既无白雪堆积,亦无风刮水蚀的痕迹,就像刚刚刻上去的一样。这三个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