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写完书信躺在床上,李瓶儿请来的郎中也到了。
郎中来了以后,先是仔细看了花子虚的脸色,又翻开被子,看了看被西门庆蹬中的心口处。
只见心口处此时淤青一片,稍微有些凹陷下去。
郎中皱着眉头,又问道:
“官人,如今可是感觉胸闷气短,难以呼吸?”
花子虚现在连说话都费劲,只能轻轻的点头。
郎中又接着问道:
“心口处是否感觉一股灼烧感?”
花子虚又点点头。
紧接着,郎中轻轻的按了一下花子虚的心口,花子虚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郎中最后三指靠在花子虚的手腕处,开始了把脉。
把了片刻,一声接一声的哀叹,连连摇头。
把完脉后,对李瓶儿说道:
“夫人,你家官人伤势太重。
心口处骨折,而且伤及内在,脉象微弱。”
李瓶儿一副焦急的模样。
“那该如何是好?请大夫明示?”
郎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以他目前的情况,不能使用猛药,老夫先开一个方子,此方药性温和,可以慢慢温养。
但是要坚持吃个一两年,而且以后即使好了,也会留下旧疾,下半生都会身体虚弱,浑身无力,无法痊愈。”
李瓶儿表现出一副担忧的神态。
“大夫,只要能救下子虚一条命,求菩萨保佑了,你赶紧开方子吧。”
郎中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了李瓶儿。
送走郎中后,李瓶儿立马出去,叫人到西门庆的药铺去买药。
然后回到房内,依然守候在床边。
花子虚看着李瓶儿疲惫的神态,虽然自己已经自顾不暇,连说话都困难了,但是仍然对李瓶儿心疼不已。
很快下人就把药买来了。
李瓶儿给花子虚盖好被子,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子虚,奴家去给你煎药,你好好躺着不要多想。”
花子虚感动的点点头,心中暗道:
“若是自己能够康复痊愈,此生再也不去寻花问柳,一定好好待李瓶儿。”
李瓶儿出去后,接过药,亲自动手给花子虚煎药。
两个时辰后,药已经煎好,李瓶儿偷偷的将武坤给他的砒霜拿了出来,闻了一下。
顿时一阵恶心的感觉,差点吐了出来。
然后把砒霜倒了一半进药罐中,搅拌均匀后,倒了满满的一碗,又小心的将药罐给处理掉。
李瓶儿平生连鸡都没有杀过,此时内心忐忑不安,端着药碗的双手微微颤抖。
整个人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态,畏畏缩缩的看了看院子中,见没有人,快速的走到了房中。
关上门后,李瓶儿背靠着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
然后咬咬牙,端着药朝内房中走去。
进了内房以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镇定了许多,但是心里依然还在咚咚打鼓。
走到床边,微笑着说道:
“来,子虚,把药喝了。”
李瓶儿坐在床边,轻轻的把花子虚的头稍微抬起,然后垫在自己的腿上,右手颤抖的端着碗,朝花子虚的嘴巴送去。
“子虚,药有点苦,你要忍忍。”
花子虚乖乖的点点头,张开嘴,等着李瓶儿喂药。
李瓶儿闭着眼睛,把碗凑到了花子虚的嘴唇边上,往嘴里倒下去。
因为闭着眼,没有对准,大半药都倒在洒了出去,只有一小半的药进入了花子虚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