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朱元璋有些不耐烦地责问道:
“咱不是让你在楼下守着吗?”
“怎么又回来了?”
胡威有些惶恐道:
“陛下,酒楼门口聚集了众多扬州府的大小官员,都跪在楼下乞求面圣……”
“微臣无奈,只能上来禀报陛下。”
朱元璋听完之后,闭上双目,想了一下。
然后,他转过头,问朱雄英道:
“雄英,你觉得咱要见这些人吗?”
朱雄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罪状,又看了跪在地上的周池山一眼。
回道:
“爷爷,扬州府那么大一块地方,若无首官,必然不行。”
“既然这周池山要被押往京城关押……”
“孙儿认为,爷爷您可以去见见他们,先安抚一番,再将扬州一些大小之事,分配给下面的官员。”
“这样在新一任知府到来之前,扬州至少不会乱起来。”
“扬州百姓也不会因此受苦受难。”
朱元璋点了点头,将剩下的纸张放到了一边。
接着,站起身来,对胡威道:
“去,把周池山带到隔壁房间,让李牧年代为看守着。”
“你让那些扬州官员带来吧,咱就在这里接见他们。”
门外的胡威回道:
“微臣遵旨!”
……
扬州去往京城的官道上。
蓝玉骑在马上,脸色极为难看。
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自己随军的心腹道:
“确认一下,有没有人从扬州城里跟过来。”
“是,侯爷。”
那心腹得了蓝玉的命令,连忙纵马回身,向队伍的尾部跑去。
过了一会儿。
心腹回来了。
“侯爷,卑职看过了,我们没有被人跟踪。”
听到心腹的回答,蓝玉这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
这一放松,彻底将他内心的愤怒,给释放出来了。
蓝玉停下了马。
跟在他身后的几十骑,见状,也全都停了下来。
蓝玉勒紧缰绳,对自己的心腹下令道:
“去,把赵泰初和那几个蠢物,全都给我拖过来!”
蓝玉的心腹有些意外,出言提醒道:
“可是侯爷,陛下说要将这些人全都押往五军都督府审问……”
“还审问个屁!”
蓝玉忍不住爆了粗口,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人犯的全都是死罪,还是陛下亲口说要重办的……你觉得就算押到五军都督府,他们就能活下来吗?”
“都怪这几个蠢材,要不是他们行事如此不小心,又怎会牵扯到本侯!”
心腹军士看蓝玉如此暴怒,不敢再说话了。
只能回头下令道:
“去,把赵泰初等人拉过来。”
很快。
浑身是伤的赵泰初、王老千户、两个总旗,以及打了酒楼掌柜巴掌的小旗,全都被军士拉到了蓝玉的面前,并让他们跪在了地上。
可以看得出来。
出了扬州城,这一路上,蓝玉麾下的军士,并没有怎么“照顾”他们。
那个打了酒楼掌柜巴掌的小旗看起来尤为凄惨。
已经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睁开的了。
另外一只眼睛处有一大片淤青,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地砸了一样。
蓝玉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赵泰初眼睛一转,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