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筱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道:“你这般看我作甚?”不会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吧?她可不喜年岁比她小的。
温思窈敛了眼神,勾了勾嘴角道:“我只是好奇这位公子的脸皮是什么做的而已。”
有人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严筱面色一红,神色恼怒,却见是圣帝,自是不敢计较。只是把这份怨气全都算在温思窈身上。
“你什么意思?”
温思窈不跟疯狗一般见识。
“听公子所言,术业有专攻,既是圣人所说,确实有理,只是不知公子专攻哪一面?”
严筱得意一笑,她所擅长之多,非旁人能及。就她以文书先生出名,鲜有人知。
“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但书法不敢说精湛,却也是擅长。”
“既然如此,那我们比一比书法如何?以你之长,比我之长,也算公平。”温思窈眉眼含笑,但语气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严筱面色突变,“画画不是你所专长?”
“怎么会?琴棋书画之中,我虽都有涉猎,但最喜书法。颜筋柳骨,书圣王公之体我倒十分感兴趣,不知公子擅的是哪一种?”
“颜筋柳骨?王公?你都会?”圣帝惊讶不已,对温思窈的兴趣更为浓烈。
源齐也是吃了一惊,即便是他,在书法上也有所成,也不敢如此张狂。而且看温思窈神色淡定从容,并不像夸大其词。
“略懂一二。”
严筱十分不服气,她自来颇有天赋,被夫子夸赞。区区一个轻狂小子,也敢如此口出狂言?
“颜公遒劲有力,点画飞扬,柳公刚健劲瘦,王公笔势纵引,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家,你能略懂,那也是难能可贵。若是寻常人怕是点滴也是未得。”圣帝连连惊叹,对温思窈十分欣赏。
“不若就由我出题,就以颜公之体书写《兰亭集序》如何?”圣帝又道。
严筱蹙眉,她习的是卫夫人之风,灵秀俊逸。毕竟她是女子,哪里有男子那般刚劲有力。
“我倒没意见。”温思窈最喜临摹古人字迹,虽说颜公的字体对于女子来说有些难度,但她还是想试试。
练就书法不是一蹴而就,得下苦功,坚持不懈。
到了圣朝之后,她倒懈怠了不少,想必难以发挥以往的水平。
既然对方没意见,严筱比温思窈年长几岁,自然不好有什么异议。
“我都行。”
“来人!”圣帝一发话,侍从赶紧呈上笔墨纸砚。
湖笔、徽墨、宣纸、端砚,哪一件都是上等之物,非寻常人能用。
温思窈仔细端详了一番,兴致愈浓。
圣帝深邃的眼眸中泛着精光,走到温思窈面前,饶有兴致道:“怎么?很喜欢?”
“自然。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旁人难得。我若是得了一件,那也是三生有幸。”温思窈眼神晶亮,这可是妥妥的古董,即便不是古董,那也是价值百两。
圣帝不以为然,他见过无数好物,即便再希贵,也只是一件物品而已,算不得什么。
“哦?此话怎讲?”
“爷可听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圣帝一愣,对上少年那双清澈的眼眸,从容淡定,不觉眸色幽沉。
不得不说帝王就是帝王,即便收敛了气势,依旧给人一种威慑之力。
温思窈垂眸,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圣帝见此,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异样的光彩,勾了勾嘴角,哈哈大笑,“好一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倒是十分欣赏!到底是年少轻狂啊!”
“爷说得是。古诗有言,无端李杜当自诩,谁家年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