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喜帕,坐在华贵的雕花木床上,静静等着她的心上人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从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渐渐不安,到心烦意乱。
“沉香,驸马呢?”她强压着自己的不满,尽量让语调保持平静。
“公主,您稍候,我马上去看看。”
此刻的江水,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他原本的酒量是很少会醉的,只是,今天,这个日子,他只想一醉方休,直到天亮。
即使醉了,他仍下意识地让侍从扶他到客卧。
等到侍从给他做了简单清洗,他倒在床上,习惯性地从怀中摸出白玉芽芽,轻吻她额头,便拥入怀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公主,驸马在客卧,喝得大醉,已经睡下了。”沉香向公主复命。
凤仪公主的烦乱变为担心,她扯下头上的喜帕:“走,和我去看看驸马,喝太多会伤了身子。”
她快步来到客卧,看着睡在床上的江水,刚才的失望烦乱的情绪全都不见,内心被淡淡的幸福充满。
她坐在床边,看着英俊不凡的江水,忍不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床上的人儿似乎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反握住她的手,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公主娇羞地低下了头,她凑近江水的身边:“满江,你说什么?要喝水吗?”
床上的人儿又说了一遍,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次,她听清了,他说:“芽芽,我想你了!”
震惊、愤怒、烦躁、委屈……各种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脑海中如过电一般,连日来的种种,在公主脑海中一一闪现。
她那明媚动人的样子,见到江水后泛红的双眼。自己一提到岳芽儿,江水便忙不迭的维护。江水从不与她主动见面,除非与岳芽儿有关,或有岳芽儿出现……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甚至想是不是听错了。她在江水身边仔细地查看,然后,发现了他怀里紧抱着的白玉人儿。
白玉人儿弯弯的眉眼,浅浅的梨涡,心口处的“江”字,无不如一道道利剑,刺得她生生地疼。
“满江,你不是说对她不了解吗?你连结婚当夜都随身带着她,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凤仪公主泪流满面。
“我有多钟情于你,就有多恨她。你已经永远是我的夫君,而她”公主的眼中闪现了一道狠厉之色“她已不该再出现。”
岳芽儿迷迷糊糊地醒来,已是四更时分。
她轻轻看向周围,房内一片陌生,一只手被床边人紧紧握着,此刻他正趴在床边睡着。
为了不惊醒他,岳芽儿被握着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会在这里?这是王渊的房间吧。”岳芽儿在静静地想。
她只记得自己想出门透透气,在路上一直走,之后的事情,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床边人儿似乎动了一下,岳芽儿赶紧闭上眼睛。
王渊睡眼朦胧地起身,一手摸向了岳芽儿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好多了,基本退烧了。”说完又握住岳芽儿的手,继续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岳芽儿内心阵阵感动,那种温暖踏实的感觉让她安心。可是,她又觉得愧疚,愧对这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我该怎么做?”她不停地想,一时觉得十分茫然。
次日清晨,当岳芽儿再次醒来,王渊已经不在床边了。
一个伶俐的侍女走了过来:“小姐,您醒了。我叫小莲,王大人吩咐我在这伺候您,您千万不要下床走动,否则王大人会怪罪我的。您稍等,我去把药盛来给您喝下。”
“谢谢你,小莲。王大人呢?”
“回小姐,王大人去安排您的早膳了,说一会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