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
燕晚问：“你的司机呢？”
江年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喻青生，笑容有些无奈：“喻伯那两天来A市办事，顺便来接我，办完事就回京都了。”
说到京都，燕晚终于问出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来A市？”
明明江家在京都，京都也能给他提供更好的发展环境。
江年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我……”
他的话被来电铃声打断。
江年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燕晚瞥到来电人显示着一个她很陌生的名字：许无思。
很好听的名字。
江年没有刻意避着燕晚，两人离得又近，燕晚听到了许无思的声音，是一道甜美的女声：“阿年，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唤得亲昵，燕晚下意识地攥紧了衬衫的衣角。
江年的声音失去了和燕晚对话时的温柔，却也保持着礼貌：“暂时不会回来。”
许无思的声音明显透着失望：“啊？可是我想你了嘛。”
江年剑眉微蹙：“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宁见山。”
许无思不满的声音传来：“你总是这样，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要早点儿回京都啊。”
听上去像是个娇憨的姑娘。
燕晚知道江年一向很受女生欢迎，她以为他对女生都是清一色的礼貌疏离，没想到他身边也有亲昵地喊他“阿年”的同龄女生。
她的心底莫名腾起一股躁气。
等许无思挂断电话，江年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不过心情明显不像刚刚那样好了，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和燕晚坐上去。
车上，燕晚和江年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他为什么来A市的话题。
燕晚明白，江年或许不想说，毕竟他们还没亲密到对彼此毫无保留，她也不再追问，静静地坐在江年身边。
江年像往常一样，把燕晚送到小区门口。
燕晚住得并不高，就在三楼，她掀开窗帘，还能看见江年的身影。
她看见他静静地站在树下，手伸进裤兜，应该是想去摸烟盒，但最终什么都没拿出来，或许是没有带烟盒，或许是顾忌到周围来往的人多，总不能让他们吸二手烟。
江年站了会儿，就打车离开了。
燕晚总觉得他的心情在提及来A市的原因后就低落了下去。
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
一直看着江年坐车离开，燕晚才拉上窗帘，回到自己的卧室。
江年的那个领带夹被她放进一个黑丝绒的小礼盒中，摆在书架上，她盯着那个礼盒，心中仿佛有一道即将被冲破的禁制，呼啸着她心底澎湃的情感。
燕晚想伸手去拿，手伸到半空却停下来，最终只是手指微蜷，又默默地收回来。
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对江年到底是不是单纯的友谊了。
听到许无思的声音，燕晚才发现，原来她那么在意他身边有没有较为亲近的女生。
燕晚找出自己许久不用的日记本，翻到空白的一页，没有写日期和天气，只是写下一句：我犹豫了。
她在犹豫自己的感情。
江年出现后，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