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为酒德奈落画一幅心理画卷之时,他听见酒德奈落换了一种语气,缓缓开口,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父亲,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母亲,她待我很好,从没有歧视过我,没有因为我的缺陷怪罪过我,责备过我,她很温柔,也很漂亮,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因为我而抛妻弃女,但我并没有怨恨他,我怎么会去怨恨一个不存在的人呢?何况,他给母亲留了一大笔钱,至少没有让我们母女饿死”
叶川听出来了她的弦外之音,那就是她怎么舍得再给自己的母亲添麻烦呢?她虽然嘴上说不知道,但叶川清楚,她心里绝对有数,她既然说了母亲温柔又漂亮,那导致母亲家庭破碎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了,这恐怕才是她不愿告诉母亲的最大原因吧。
“所以很小我就知道了一个道理,这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你越是弱小,越是退缩,就越有人想欺负你,来踩你两脚,他们藏我的鞋子,我就偷偷把所有人的鞋子都丢进垃圾桶,他们往我的书桌里放毛毛虫,我就把虫子捏碎了,把浆液内脏涂抹在他们脸上,他们往我的凳子上放钉子,我就把钉子摁进他们的胳膊”
叶川听到这里叹了口气,“可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呢?”,这是一条路,却不是正确的路,但正确路又只不过是因为世俗中大多数人们认可而正确罢了。子非我,于我而言,怎敢妄谓何为正确?
就像叶川知道,最好的办法,最轻松的办法是化敌为友,去谄媚其他人更漂亮,去委婉的拒绝其他男生,甚至吊着他们,去利用他们的感情来保护自己,这些都远比捏死虫子要容易的多,最后的结果也要好得多。
前者可以让你融入集体,获得友情,在你身体不便时有人帮助你,后者最终只能举目皆敌,抬头四顾,诺大的世界竟容不下你一人,背后的中伤,其他人的编排,言语上的戏弄,取笑,这些都不是一个孩子能承受的。
可她错了吗?她既错了,也没错,她错在没能选择最好的做法,但她采取的做法绝对没错,这是真正的孤勇者之路,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错的,那么错的一定是这个世界,是带着有色眼睛看残疾人的人类,是以欺负弱小为乐,信奉弱肉强食的社会。
“您也认为我做错了吗?”,酒德奈落虽然是这么问,但她知道,叶川问出那句话并不是认为她做错了,否则叶川就不会叹气了,那是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的叹息,她这时才发自内心感受到了叶川的智慧与温柔,所以她改了敬称,他值得自己的尊敬,而她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单纯想知道叶川会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