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难办了。”狄知逊皱眉:“你没进去,也就没法确定他是不是去礼佛的。不过,哼,有意思了,我白天在他的房间内看到了十字莲花,你猜他会不会是信奉景教的?”
吴冬生沉声说道:“难怪我白天觉得怪怪的,那两个留在外面的卫士就是在放风,礼佛还用派人在外面放风吗?不信佛去寺院,那应该是去见人的!” 吴冬生激动的一拍桌案。
“嘘。”狄知逊赶忙示意他小点声,指了指外面,隔墙有耳。
吴冬生也意识到失态了,警惕的看向门口,小声说道:“果然他身上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现在他心里有鬼是确定无疑的了,关键是什么鬼?这个鬼跟太子调包的案子是否有关,还是只是单纯的刺探情报。”狄知逊小声念叨着,陷入了沉思。
吴冬生问狄知逊:“听你刚才的意思,你今天进了突利设的房间了?除了十字莲花,你还发现了别的吗?他院子里那么多随从,你是怎么进去的?他们没怀疑吗?”他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但令他失望的是,狄知逊一句也没有回答,一直在低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狄知逊终于抬头,看向吴冬生:“我看突利设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他从大兴善寺出来就这样吗?”
吴冬生点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出来的时候气鼓鼓的,像是刚跟人吵过一架。如果下次他还去,我一定想办法跟进去,看看他跟谁会面。”
狄知逊没有搭话,继续沉思,过了良久,狄知逊终于再度开口,不过这次的话题却让吴冬生感觉头皮一麻:“你今天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
吴冬生瞪着眼睛:“你是说盯梢?没……有啊。”他虽是这么回答,但明显底气不足。
狄知逊皱眉:“我有种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从光德坊长安县衙出来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从阿史那社尔家出来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吴冬生想了想,越发疑惑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那么点……你发现了什么吗?”
狄知逊皱眉说道:“具体的发现倒是没有,我今天去西市,总感觉身后不对劲,但几次偷偷回头看,又没发现什么,可是那种被人窥伺的感觉一直都在……”
“会是谁盯咱们?难怪魏叔琬要将案子上报了,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吴冬生疑惑,想不出答案。
“是谁我也不知道。”狄知逊突然一阵冷笑:“不过我倒是想了个办法,如果真有人对咱们感兴趣,可以引他们出来。”
“什么办法?”吴冬生精神一振,跟狄知逊接触了一阵,他对这个大理寺评事越发的佩服,不自觉的被他的足智多谋所折服。
“咱们这么办……”狄知逊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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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更梆子刚刚响过,一身黑衣的吴冬生悄悄推开房门,左右看了看,高抬腿轻落脚,小心的走出房间。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细小的黑色包袱,黑包袱搭在黑衣上,十分的隐秘,若不靠近,根本看不清有个包袱。
此时驿馆内十分的安静,其他的院落和房间大多已熄了灯。
吴冬生走的不快,专挑屋檐下和墙边走,将身体藏在阴影中,待走到院墙角,敏捷的攀上墙头,一跃出了墙。
吴冬生翻墙出了驿馆不久,他隔壁的狄知逊的房门缓慢的打开了,同样一身黑衣的狄知逊走了出来,狄知逊背后也背了一个不易察觉的黑色包袱,走路也十分小心,跟吴冬生差不多,专挑光线昏暗的地方走,也同样翻墙出了驿馆。
狄知逊一路来到布政坊南面坊墙,解下肩头的小包袱,从里面拿出一跟绳索,绳索的末端是飞龙抓手,狄知逊悠起抓手,扬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