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识别了一圈,云河等人都回头看向东方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摇头。
东方云扫视着长安县的众人,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看向独孤芸,而独孤芸也正看向他,同样面露疑惑之色,是哪里出了问题?两人虽然没有交流,但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突然,独孤芸的眼中闪过一道光,眼睛猛的看向魏叔琬,东方云也几乎是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也猛的转头看向魏叔琬,魏叔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外面两道包围圈,快走到近前了,而此时两人也终于看到了魏叔琬的嘴角,那抹令人看不透的冷笑。
不好,东方云暗叫一声,中计了……
魏叔琬和窦怀祖带来的官差,还有后来这些援兵,都只是缓兵拖延之计,都是为了吸引追兵的注意力的棋子,目的是让自己对魏叔琬产生怀疑,而自己一旦怀疑,就会留在邸店跟魏叔琬周旋,自然也就会忽视其他的因素。
真正的目标胡僧,早已经在杀人时,在那一声呐喊之后,混在那一波向外逃窜的商人伙计中,趁乱逃走了。而自己为了快速进入院中查看情形,是翻墙进了邸店,跟那些从大门拥挤着往外逃的胡僧擦肩而过。
眼前这个穿着僧袍假扮成官差的胡人,是负责杀人并留下来掩护的,用计之人在最开始就想好了,将此人作为垫后和弃子的留下,另外五个人很可能在喊出杀人的第一波人中就冲出去了。
东方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真是糊涂啊,太大意了,反应太慢了,当时怎么没想到呢,怎么没拦下那群人呢,至少让嘲风他们粗略看一眼也好啊。
结果是自己还自作聪明的跟魏叔琬在这里较劲,还自以为捏住了魏叔琬的七寸,现在是竹篮打水了……
东方云快速思考接下来的对策,那些人往哪跑了?目的地会是哪里?该怎么找?
可是东方云的思路还没理清,魏叔琬已经走了过来,那抹嘲讽的冷笑始终挂在嘴角,语气也是不阴不阳,颇有嘲弄的味道:“怎么样,东方兄,还查吗?”
东方云看着魏叔琬,突然觉得这个人面目可憎,没料到魏征的儿子竟如此心计深沉,他图什么?今天真是……
“东方兄,东方兄?”魏叔琬见东方云不言声,故作小心的模样:“我们可以走了吗?本县还有公事在身,就不在这陪您玩了。”魏叔琬虽然嘴角挂着冷笑,言辞却故作谦恭,只是这谦恭的言辞比颐指气使更令人难堪。
东方云心里憋气,但人家确实棋高一招,自己确实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杀人凶手假扮捕吏藏在长安县的官差队伍中,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到了,魏叔琬是如论如何也说不清楚的,所以就魏叔琬本人来说,他本人也没站到什么便宜,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在幕后布局之人,让自己接连失利的高人,他究竟是何许人?
这个人每一步都算到了自己前头,每一步都比自己快上一拍,自己无论怎么算计,都追不上他的脚步,可怕的令人窒息。
把魏叔琬抓起来审吗?逼他说实话?这倒是个办法,可是且不说他是堂堂五品长安令,一动他御史台恐怕立即会干预,没审出来就现有折子弹劾自己了,这倒也不怕,更可怕的是他老子是魏征,朝中无人不畏惧的倔老头,真那么干,魏征一怒之下,一个状告到皇帝那,这件事恐怕又要更复杂了。
李恪呀李恪,你真是举荐了个好麻烦啊,这麻烦现在是我的,将来更大的麻烦在你那。
说来也是讽刺,李恪为了他自己将来少些麻烦才举荐的魏叔琬,在皇帝面前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古大臣内举不避亲”,举荐魏叔琬是因他才堪大任,拍胸脯打包票为魏叔琬说好话,结果这魏叔琬一上来,没给李恪减一丝的麻烦,反倒是极力给李恪添堵!
李恪,这些事,你当初想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