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知为什么,李世民说话的语气虽然依旧阴郁,但听到皇帝开口的房遗直似乎送了一口气:“臣把它放在家里了,臣原本觉得那是封伪造的假信,不足信,所以……所以没太放在心上。”
“假信?有意思。”李世民显然对房遗直的说辞很感兴趣,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几分:“说说你的理由。”
房遗直正色回道:“杜正伦虽然曾位列宰辅并辅佐东宫,但多年前就被外放为地方官了,远离中枢数年,在朝中威信德望早已大不如前了,李承乾若要在谋反后稳定大局,最好的人选其实是魏太师或家父这样多年为相而且是一贯支持他的宰辅重臣,威高信众,朝野宾服,杜正伦如今不过是交州都督,舍近求远去拉拢他,一来远水不解近渴,二来也难以达到稳定朝局的目的。”
本来说到这里,房遗直的意思已经表达完了,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特意补充一句:“这只是臣的一点浅见,家父和魏太师对陛下忠心不二,绝不会与李承乾囊橐为奸,臣只是举个例子。”
李世民本来是一脸严肃,听了房遗直的解释,反倒是笑了:“你谨慎的过头了,朕自然知道你父亲和魏征那老头是不会跟着李承乾造反的。”说到这里,李世民收敛了笑容:“虽然是浅见,但可见你也不是草率下的结论,也是经过一番思量的,嗯……”
“臣……”房遗直本想谦虚两句,可是细细一品皇帝的话,似夸非夸,似奖非奖,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世民看着地面,所有所思的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信?”
房遗直不敢隐瞒,赶紧说:“是凌云台的密探,在柳奭的府上偷……拿的。”
“柳奭……柳奭……”李世民重复着这个名字:“朕知道这个人,吏部考功员外郎,是个很精干的人,他家里怎么会有这封密信?”
房遗直不敢插嘴,无凭无据,更不敢胡乱推测,索性低头,等皇帝指示。
“查一查这个柳奭,他最近跟什么人有过来往,尤其是……”李世民顿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临时改口道:“彻底查一下。”
房遗直正斟酌着皇帝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却听李世民又说:“罗道琮,道琮,这名字起的多好啊,琮乃宝玉所制的礼器,理应为社稷柱石……”说到这里,皇帝的话再次戛然而止,弄的房遗直一头雾水。
房遗直在宫内受命调查柳奭的同一天,平康坊,雅居乐的后院,紫霞也与窦德玄进行一番畅谈,随着紫霞缓慢将卷轴展开,一副绝美曼妙的字逐渐展现在窦德玄的面前。
“果然是东方云的真迹呀,好字,好字啊。”窦德玄两眼放光,脸几乎都要贴到纸上了:“凤舞九天,龙腾虎跃,潇洒倜傥,行云流水呀,也不知东方云师承何人,笔力竟还在虞世南之上,真是当世奇才呀。”窦德玄啧啧称赞,感叹连连。
“窦将军喜欢,这幅字就送与将军好了。”紫霞抿嘴笑道。
“什么?”窦德玄盯着紫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半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了,双手下意识的伸向那副字,同时咽了咽口水说道:“这怎么敢当呢。”
紫霞笑着将字推到窦德玄面前,故意拿腔作调的说道:“宝剑赠英雄,好字配君子,窦将军是君子,理应有好字相配。”
窦德玄喜的是心花怒放,要知道,这东方云的字如今可是风靡朝野啊,连皇上都喜欢的字,在宫中都要跟王羲之的字并列悬挂,可惜这东方云喜欢摆臭架子,除了给晋王和少数几位宰辅重臣写过字之外,不肯轻易写字,流到市面上的字是少之又少,所以搞得市面上每出现一副东方云的真迹,都会成为热点,被无数藏家热捧,多少高官显贵都是趋之若鹜,为求一幅字是不惜豪掷千金,如今自己得了一副,挂在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