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仪表堂堂,鼻直口方剑眉高挑,虽然端坐不动,但表情庄重肃穆,李家、杨家和独孤家三个帝后之家的血脉,让李恪天生骨子自带着骄傲和威严,虽然一言未发,但只须略一拧眉,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便足以摄人魂魄,让人心生畏惧。
就在刘元九打量李恪的同时,李恪也在打量刘元九,看了半晌,李恪淡淡的说了句:“给他搬个杌子,让他坐那,咱们这是问话,又不是审犯人。”
“谢坐。”刘元九强作镇定,故意不卑不亢的回道。
李恪一直看着刘元九的眼睛,目光从未移到别处:“昨夜刘侍郎遇刺时,你在哪里?”
出于暗桩的谨慎,刘元九当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带着陷阱的问题,如果你能立刻准确回答出来,那就说明你知道主人遇刺的准确时间,所以刘元九故意含糊的答:“我不知道准确时间,但昨晚我约了两个朋友喝酒,一直喝到酉时,回来的时候府中乱作一团,我才知道府上来刺客了。”
“跟哪两个朋友喝酒?在哪里喝的?”李恪又问。
“赵成星和梁福喜。”刘元九脱口而出。
“传这两个人过来。”李恪下令。
崔擢一个眼色,一个书办上前,将一张纸放在刘元九面前,让刘元九自己写下两人的姓名和住处,刘元九提笔,毫不犹豫的写了出来。
“府上最近来过什么可疑的人吗?”李恪又问。
刘元九摇了摇头:“我家相爷一向少与人来往,就算是朝廷公务上的事,也素来在衙门办好,很少带到家中,所以衙署里的同僚平时都很少上门的。”
“催一催搜他房间的人,快一点,查出问题立刻报我。”李恪对一旁的崔擢下令,同时对崔擢使了个颜色。
崔擢遵命出去催促,但他不明白李恪是怎么断定刘元九有问题的。
待崔擢回来,李恪看出了崔擢不明所以,看着脸色苍白的刘元九,像是同时对两人解释:“你是府上的执事,阖府上下的事都该你管,遇刺时你就算不在场,事后难道不应该问问吗?报了京兆府,官府来人问你,你不该说明白情况吗?但我问你刺客行刺时你在哪,你的回答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知道具体时间,这是你要撇清自己的关系,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急于撇清自己?”
崔擢心中佩服,李恪果然够犀利,就听李恪接着说:“不过我刚才只是怀疑,但现在我确定了,因为我刚才下令催促搜你房间时,你的嘴角抖了几下,说明你房间藏了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捕吏从外面进来,伏在李恪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刘元九注意到,李恪眉头紧皱,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自己,心中不免起疑,难道真搜到了?
李恪已经站起身,对一旁的崔擢一摆手:“带上他。”
刘元九暗叫不妙,要出事的预感袭上心头。
捕吏在前头带路,李恪紧跟着,刘元九被两名捕吏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但没上枷锁也没用绳索绑住手,刚走出房间,李恪突然转身,一把匕首掷出,直取刘元九面门,好在刘元九反应也极快,略侧身让过匕首,伸手一抓,正握住吞口,拿捏的刚刚的好。
刘元九虽没受伤,但他心里却更凉了,因为他分明看到李恪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他瞬间明白了,李恪在试探自己,能反应这么敏捷,又能恰到好处的接下突如其来的匕首,普通执事是做不到的,刘元九知道中计了。
李恪在捕吏的带领下直奔刘元九的房间,刚一进入,一名年轻捕吏躬身双手递给李恪一本簿子,随即转头指向墙角那个碎了一半的酒坛,“在这个酒坛下面找到的。”
李恪转身一看,随即明白了,那酒坛外表看去跟普通酒坛无异,但酒坛下方圆圈底座出奇的高,足能伸进一个男人的拳头,那册子放在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