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夙州合葬。”
她许了这傻兔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真有来世,若是真能遇见,这件未完的嫁衣,便算是与他有了羁绊吧。
贺酒儿抬眸,眼神再次扫过自己的心腹们,修老紧握陶埙的手颤抖得不停,鹤承将他扶住,眼神狂热。
鹤红掉落了剑,脱力地跪伏在地,鹤蓝将腹部的大口子用腰带勒紧,喘着气看她。
老疯子工耀还骑在木马上吱哇乱叫,指挥着火雷弩将几万的禁军炸得支离破碎。
战火硝烟,满目苍夷。
血肉横飞,遍地哀鸿。
可是那又怎样?
贺酒儿清清浅浅地笑了起来。这是别人的家国破碎,不是她的。她是得了南曌长公主名号的亡魂,她不属于南曌和北曌,这南曌崩裂与她何干?
不得不说,她现在感觉很好,真的很好。除了身形僵硬,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以外,她与平常人看来,也没有什么两样。
修老迟疑地问道:“少主,你现在是……算是……”活人还是死人?
贺酒儿用手抚过自己没有心跳的胸口,勾着唇笑:“本宫……应该算是,活尸吧?”修老以镇魂曲从幽冥道召回来的亡魂,真正意义上的活尸,有思想,能自我控制,不再如活人般脆弱的尸体。
真正的行尸走肉。
她躬下身,对众人一拜,再抬头笑道:“本宫未醒的这些时日,辛苦大家了!”
鹤承的泪终于流了下来,伏倒在地颤抖着压抑了哭声。他们的支柱,他们的主心骨,竟然以这般模样回来了,虽然荒诞得让人不可相信,但终究还是,回来了。
安宁长公主的谋乱之军,以碾压之姿,将南曌京城的禁军击垮,也将天子和权臣们的信念击碎!
小皇帝旻琛在侍卫的保护下,一步步后退,到了最后,几乎要退出城门。
贺酒儿擦净了脸上手上的污渍,坐上了修老配备的轿撵,由十个灰袍人抬着往前推进。道路两旁的房屋垮塌了一半,濒死的人和残肢断臂埋在其中。
“南曌祖上留下来的传统,打不过就逃,弃城而走,再建新都。”贺酒儿扫过前方的残兵败将,讽刺地笑,“旻琛,如今你要往哪边逃呢?西南乃平西王的管辖地,你就不怕他囚禁了你,挟天子以令诸侯?”
“皇上不会去西南!”大理寺卿乾潇攥紧了手,“宁做亡国君,不做阶下囚!”
“哦?”贺酒儿故作讶异,“西南不去,东南已是本宫的封地,那皇上难道想逃往西北求助于陈国?亦或者北上越过垒河求助于北曌?”
手足俱全的户部尚书跳着脚叫嚣:“就算是死,想要我们权贵世家臣服于你一个女人,做梦!旻禾,就算是南曌亡了,也不会让你这么个荒淫妖女在我南曌皇宫的龙椅上撒野!”
贺酒儿觉得好笑,但是却没有笑出来,只将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身子斜斜地靠在软垫上,无所谓地说:“尚书大人多虑了,本宫无需你们臣服,杀光了就好,人不肯跪下,尸体总可以!”
旻琛和忠臣们顿时大惊失色,福公公当下嚎哭起来。不足一万的禁军纷纷后退,心生怯意,更有甚者,直接丢了盔甲和武器,想要逃跑,却被统领斩杀!
魏子期扶着精神恍惚的胡询,玄风扛着受了重伤的玄岚,一路赶到安宁长公主的车撵面前,如同分界线一般,将少年天子和安宁长公主的阵营隔开。
贺酒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丞相胡临渊,这人微挑的眉眼依然风华无双,只可惜她再看他时,已没有脸红心跳的冲动。
确切的说,她已没有了心跳。
不得不说,没有心跳确实是个优势,能让安宁长公主无比冷静地看待她与胡临渊的关系。哪怕是曾经,她是想着能与他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