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手鼓声响,一声如鹤鸣般的竹哨声起,身着红色纱衣、七彩帛带的美人儿,便扯着一根长绸从三楼飞落至一楼大厅。
一楼的四角立时抛出数根金色长绳来,交叉着奔向大厅的另一头,那红衣的美人儿便赤足踩在长绳上,随密集的鼓声飞跃旋转!
她抬手甩出水袖,转身腾挪,单脚一跳,便是一个漂亮利落的翻身,艳丽的裙裾瞬间展开又落下,如同凤凰摇摆的尾羽,又似煽动羽翼的凤尾蝶。
自始至终,这阿鹤姑娘的脚一直没有落到地面,那柔韧的腰肢,那舒展的腿脚,那若隐若现显露的肌肤,勾得全场男人的眼睛发直。
一曲终了,众人惊叹高呼,掌声雷动。
最后,那红衣美人往一根金绳上一躺,就那么悬空睡在半空中,红裙帛带垂下来微微飘动,整个人慵懒而妩媚。
她抬手撩开半扇遮颜的珠帘,对一处雅间扶栏边的胡丞相抛了个媚眼。
胡询的脸当下就黑了。
贺酒儿得意地扬眉,在众人面红耳赤吞咽口水的声音中,她飞身而起,红衣飘飞后,又扯着出场时用的红绸往三楼回去了。
无人注意到,飞鹤楼的几处燃起了香炉,袅袅香薰似美人勾魂的眸子,让人心神激荡。
从楼梯拐角下来,贺酒儿正欲去二楼更衣,却直接被一只手拖进了旁边的小间,她抬手抽出簪子,正欲去刺,那人却将她按压在黑暗的墙角,温凉的吻便落了下来。
贺酒儿抬眸去看这失了风度的胡丞相,又被他微潮的手遮盖了眼,只觉得冷香味儿铺天盖地而来,好似那上好的白玉兰花,又似空谷异株的幽香。
撩拨得她心神恍惚。
他的舌尖有些疯狂,唇齿上是茶香满溢,他的身体禁锢着她,呼吸急促。脸红心跳中,两人微微喘息。
“小祸害,你在做什么,嗯?你可知你是我南曌国的长公主?”胡询的声音低沉暗哑,压抑着不可明说的情愫。
贺酒儿的声音微颤,却还是气息平稳:“本宫自然是知道我要做什么,倒是不知,丞相大人眼下拘着本宫,又想要做什么?”
胡询的身形微顿,却不肯放手,只是闷笑一声,两肩耸动。
黑暗中,贺酒儿笑眯了眼。
飞鹤殿另一处拐角,鹤承不耐烦地看着那隐蔽小间的门,一脸怨念。青儿火上添油道:
“观众们热情高涨啊,主子是不是该再去表演一场?”
“演什么演,没看到少主都被那狐媚子给扣下了吗?!”鹤承摔了袖子,“去把毒香物什都收了,走了啦!”
青儿一边偷笑,一边闪身消失在拐角。
四皇子的雅室,北辰漠等到了更衣许久才回来的南曌丞相胡临渊。
陪同而来的北辰月、北辰星姐弟也好奇地抬头去看,只见芝兰玉树的胡丞相抬步进了门,手上却拖着个身形娇小的姑娘在身边。
那姑娘被一件厚重的兜帽斗篷裹住,脸上也蒙了半张面巾,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眸子,也好奇地往雅室内的众人身上看。
北辰漠眉目深邃,身形慵懒地靠在白裘垫上,抬起酒盏扬了扬:“洁身自好的丞相大人,出去一趟竟带回个小美人儿来,怎的遮得这般严实?可是生得太美怕本皇子惦记?”
胡询没有答话,只是波澜不惊地往椅子上一坐,又用力地将贺酒儿一扯,把这小祸害拉得一个趔趄跌坐在他的腿上。
衣冠楚楚的胡丞相伸手便将这娇小的人儿抱住,将她的头按压在胸前,挡住脸,不让人看到。
北辰漠:“……”
北辰月的眼神黯了黯,北辰星眼底带着好奇,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
大皇子本是冷硬的脸有些缓和,开口问道:“南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