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唾骂,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她万劫不复!我终于能做到了,我终于能做到了——哈哈哈!”
胡幼薇也开心起来,身体仿佛轻若羽毛,再没有污浊的仇恨能加重她的负担,她欢欣道:
“烟姐姐,那快快将她们推进去,我要听旻禾醒来的尖叫声!我要她哭喊着求我不要告诉别人!——但是我偏要告诉大家,我偏要让全京城的百姓都来看看,看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是怎么爬在地上哭泣哀求的!”
两人拖着拽着安宁长公主,不知道是她们手脚发软的原因,还是这旻禾主仆太重,竟然要花她们全部的力气才能推动。
“幼薇,这旻禾吃的什么,怎的这般沉……”柳雨烟侧头,突然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她不禁大惊,“询……询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她眼前的胡二公子还是一身白衣装扮,还是那般不近人间烟火的超凡脱俗。这绝美的少年郎缓步走到她的身前,抬起她的脸,满含深情地碰上柳雨烟的唇。
柳大小姐似乎听到,拒人于千里的空谷幽兰开放的声音,美妙而不可言。
…………
贺酒儿与青儿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房中的声音不堪入耳。
柳文方正在其中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贺酒儿无声无息地走到屋角,点燃了一支香料,待到一支毒香燃尽,便与青儿从窗户翻了出去。
大厅的幻术还在继续,宾客们似悲似喜地沉醉于梦境,幸福得好似成仙。毒师们以特殊的香料配合西域蛮荒独有的曲调,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幻乐阵,果真是大手笔。
“青儿,你看,将犀角研磨成粉,辅以曼珠陀罗花蕊、幻仙草的汁液一起搅拌,晒干后以罂花粟籽调制,饮之,能致幻,可成瘾,也是支撑幻乐阵的基石。”
贺酒儿开始手把手的教导鹤青,怎么调配毒药,怎么破解阵法:“我再添上一层幻毒,以他们的幻乐阵为基础,辅以惑音,便可以将布阵的毒师也囊括其中,像这样——”
迷谷少主贺酒儿闪身至房梁之上,以一种玄幻的舞步在房梁上漫步,每停一处便插下数支毒香,然后引燃。
幻香袅袅,没有上升,却是逆流而下,浸染至大厅中的每一个人身上。
幻术师继续在表演,祭师装扮的人继续拨动丝弦,而贺酒儿吹响了第一组惑音。
不同于杀戮时的诡异,这曲幻乐带着些别样的风情,与幻术师的弦乐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却又隐隐有引导趋势的意味。
一曲盛宴归极乐,极乐何人知?晚夏薄衫窥秀色,秀色乱胭脂。
贺酒儿抬眼,看二楼厢房门前两男两女,嘴角微勾,开口吟唱:
“乘鸾殿,执扇挑帐桃花面。携凤枕上倦。
送迎嘤语欢时,对弄轻衫遮颜。
月影羞落浮霞怜,长吟霄云间。”
她每唱一句,舞步便换了一个方位,而随着贺酒儿的吟唱声落下,那二楼的男女便一边扯着外衫,一边……地往一楼表演台上去。
青儿也学着以惑音轻唤,将厢房内的柳文方唤了出来,让他也加入了那男男女女混乱的大家庭。
凌霄阁的惑音靡乱且诱惑,甜腻的香气熏得人沉醉幻梦不能醒来。长街上的鹤承则用惑音驱使活尸,将前来支援的柳府侍卫杀得精光。
鲜血在观花灯的百姓脚下蔓延,长街的百姓们却像入了一个长梦,欢笑着跳跃着,跟随一位红衣的少女,绕着凌霄阁反复转动,一圈又一圈。
待到午夜,闻讯赶来的胡询一身黑衣,带着部众从墙头屋檐上跃至此处,才惊觉欢声笑语却诡异无比的情景,让他毛骨悚然。
红衣翻飞的安宁长公主,如鬼魅一般落至凌霄阁的门前,将手往阁内的表演台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