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求求你……”
她卑微恳求,莹儿做出这事,本就已经是颜面尽失,若不放弃,怕是整个黄家都不保。当务之急是保住儿子和丈夫,还有保全自己。
贺酒儿又看了封震阳一眼,见他无甚表示,嘴角再次勾起,转头对黄夫人微笑道:“哎呀呀,夫人说话真真是言辞恳切,让人听之落泪,难掩怜悯呢——可是,本宫并不相信你!”
她将手一招:“看在付侯爷和封老将军的面子上,本宫就不去告御状了,那就……敲锣打鼓去找京兆尹告状算了!动手!”
福公公听完长公主说不告御状了,正要松一口气,转身又听长公主说改道去府衙告状!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疼得慌,这条老命迟早得交代过去。
待到众人吵吵闹闹、哭天喊地完毕,禁军和黄家人、还有三个半死不活的人证已经出了定南王府的大门。
封震阳的身形顿时萎靡,封钰立刻将他扶到一处石凳上坐着。
今日的家宴算是封家危难的开端,封震阳突然觉得,他强守住赫氿的信物与兵符,或许本就是一个错误?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时侥幸,安宁长公主作为赫氿的传人,不该一丝情分也不会顾念。
“……祖父……长公主殿下说,今日她出了定南王府的门,她和封家以后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不死不休的敌人?!”封震阳气得猛咳起来,吐出一口血,“她真这么说?!她怎么能?!她怎么敢?!若是赫氿在此,怎会允她这般……钰儿,你要做什么?!”
封钰的眼泪流下来,退后两步,猛地跪下来,磕下三个头,哭道:“祖父,我不想与她为敌,至少在她离京之前,哪怕只有几日,我也想留在她身边,祖父,请原谅孙儿不孝!”
“钰儿你好糊涂啊——”封震阳跺着脚,气得又咳出几声,“她早就心有所属,又是待嫁之身,你去找她?你找她能做什么?看她与别人亲近?看她施计对付我封家?到时候你要站在哪边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祖父,孙儿对不起您!”封钰再次磕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留在她的身边,我才能心安,无论她拿我当什么,我还是想见到她!”
封钰最后磕了一个头,不等封震阳再说什么,起身便出了前院,直奔定南王府门外。
封震阳气恨,却又无计可施。经此一事,封老将军终于承认,赫氿的传人想要报复封家,并非危言耸听。
毕竟,安宁长公主是个狠戾毒辣的女子,能明谋,能暗算,武艺高强,甚至也可能有小郡主赫氿的训兵之能——
若是果真如此,他封震阳这个老残之躯,可还有能力与之对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