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潇心里想了什么,贺酒儿毫不关心,只一心看着她的小狐狸。
小狐狸穿着学子服可真好看呀,若是不穿肯定……呸呸呸,青天白日太阳高照,她在想什么少女不宜的东西?
贺酒儿匆忙止住了内心的邪恶想法,却还是臊得面红耳赤,最后只得故作端庄地受了一个半大老头的礼,又见这半大老头与小狐狸互相见礼,甚至没听到这老头自报家门说的啥。
眼瞅着这老头要与小狐狸进屋商谈什么,安宁长公主才回过神来——咦?这不是大理寺卿乾大人吗?
上次一见,还是她在小皇帝的寝殿里,故意激怒户部尚书时说,要在民间发布手谕,若谁能填满国库,便招谁为驸马。那户部尚书气得跳脚,这大理寺卿倒是冷静低调地立在群臣末尾,不发一言。
原来是小狐狸的同类呢!
看他们表面规矩疏离的模样,眼神却不像是初次相识呢!
贺酒儿眸色忽明忽暗,趁着他们进屋关门前,直接跃进屋里去,双手抱住胡询的手臂,撒娇道:“小狐狸,本宫饿了。”
守门的暗卫:“!!!”只恨自己的手速太慢!
大理寺卿乾潇目瞪口呆:“长公主殿下怎的这般……这般……”这般不懂规矩!
贺酒儿理直气壮:“胡二公子与本宫有约在先,要一同吃了早膳才能轮到乾大人!”
胡询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刚才的清粥小菜,殿下推脱没有胃口,临渊以为长公主殿下不屑与在下同桌而食。”
“怎么会呢?”贺酒儿笑吟吟地扯住他的袖子,“小狐狸不是许了本宫蟹黄小包和糯米糍粑么,美食未到,本宫自然得等着了,可不能浪费了小狐狸的好意呀!”
胡询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这小祸害倒是会胡搅蛮缠!她分明是想来探听他们的谈话,明面上耍无赖却又让人无法拒绝。这丫头真是,生来就是为了气他的!
乾潇也不敢再多嘴,上次领教了长公主的泼辣,这回也不好与她一个女儿家家斗嘴皮子。毕竟对方是长公主殿下,他吵赢了算以下犯上,吵输了是不如女人,怎么着也是丢脸的。
于是无计可施的两人只能干巴巴地坐下来,由着安宁长公主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胡二公子还好,被贺酒儿看多了,神情越发淡然自若,乾大人就难受了,被个小姑娘洞悉一切的眼神时不时瞟上一眼,只觉得如坐针毡。
干坐了半盏茶的时间,乾潇突然回味道自己来这一趟,除了与胡二公子分析朝堂局势,明面上也是打着来查昨日“长公主被掳一案”的人证来的,当下便坐好了,一脸正色道:
“长公主殿下昨日受了惊吓,本官奉旨查案,行凶之人乃是退伍回乡的数名城防兵……”
“他们的尸体不都抬回大理寺了么?”贺酒儿把玩小狐狸袖袍的手指一停,满脸疑惑,“人都死光了,定了罪不就结案了吗,还用查什么?”
乾潇被怼得喉头一哽:“可,可是,也有与此案毫无关联的官员家眷,昨夜也惨遭血洗……”
“这不就更清楚了么!”贺酒儿勾起唇,邪气地笑起来,“本宫没死,杀我的人和所谓无关联的官员却死了,乾大人呐,他们指不定是办事不力,被顶头上司给灭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