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下,怎、怎么午夜莅临蔽处,小爷我,本医师我顿时觉得蓬荜,那个生辉啊……”明月昭昭啊,天降魔头,他魏子期没这么倒霉吧?
贺酒儿笑脸吟吟:“正巧路过,就不麻烦魏大医师接待了,倒是魏家的子娴姑娘也不知休息了没有,今儿宫中小宴上,听闻子娴姑娘对胡二公子……”
魏子期一蹦三尺高,连忙护住一边的垂花门,斩钉截铁道:“没有没有,殿下怕是听了哪位挑拨离间的的姑娘乱嚼舌根,我家小妹没有那份心思!没有,呵呵,没有!”
“真的吗?魏大医师没有骗本宫?”贺酒儿临时起意作弄他,声音都带着些蛊惑,“若是说了假话,本宫可是要将你扒皮抽筋才能解了心头郁气哦……”
魏子期后背汗毛直竖:“是……是有那么一点点……”
“那正好,魏大医师便帮我劝她一劝,早些歇了这心思,她好你好,我也好。”贺酒儿扬手洒出一把无忧,“如若违背,便如阁下今夜……”
在魏子期的哀嚎声中,贺酒儿吹了一段幻妙的惑音, 心情愉悦地回了长乐宫。
清晨,安宁长公主一夜无梦,早起梳妆。
一夜之间,安宁长公主旻禾钟情于户部尚书家二公子,甚至大言不惭要强嫁于他的消息,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京城。
然而这个传闻转眼便被更大的消息掩盖了:太尉寺杨大人家那位贪墨的远房侄子,在大理寺里自尽了,死前以鲜血写满半个墙壁,全部血书只有同一个字:冤!
少年天子加大了彻查力度,京城里人心惶惶。
这样的大案直接掩盖了各府里的小事,比如魏家嫡子魏子期鬼哭狼嚎一夜啦、比如邢家嫡小姐邢昭月捧母亲牌位鸣冤啦,再比如晋国公已故大哥的嫡女连夜去信投奔外祖啦,等等诸如此类。
以至于柳首辅家的嫡女柳如烟自掏腰包,援助垒河受难百姓这样的善心之举,都无人传唱了。
贺酒儿接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去找胡询。白日里被太后拘在宫里抄女戒,夜里在暗查定南王封家的信物,以及柳家杨家背后的关联。
只是可怜那魏家大少魏子期,隔三差五便要被人下一回毒,纵使他医术高明也架不住这中毒和解毒的中间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