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别是贪墨受贿呀,皇上如今正查得厉害呢!”
柳妇人和柳雨烟顿时匍匐下去,惊慌失措道:“不不不,臣妇……我家大人并未参与贪墨受贿之事呀,这身行头乃是我嫁妆私产,并非柳家私库,请长公主殿下请明鉴!”
嫁妆私产?谁家管理中馈的夫人没有私吞些公中,以填补私产?
当她不懂后宅的盘算与谋划?
不查只是没由头去查罢了!
贺酒儿冷笑:“本宫遵从皇上的节俭之政,不沾奢华,这就被各位随意贬低嘲笑,想来京中奢侈之风太盛,本宫得跟我家皇帝兄弟说道说道,国库亏虚,应当从世家后宅入手查起,必能有额外收获!”
众妇人高呼:“长公主息怒!”
查抄后宅这谁敢担得起?谁家后宅没有些肮脏龌龊事儿?钱财是一方面,妻妾算计的人命那才是最见不得光的!
妇人小姐们低下头不敢吱声,更有甚者,偷偷摘了自己的的簪环配饰,藏在袖袋腰间,贺酒儿就当没看见。
胡幼薇低着头,将不服气与恨意藏在长公主的视线之外,可贺酒儿并没打算放过她:
“胡三小姐,本宫原本打算看着胡询的渊源放过你一码,但是姑娘你似乎并不会领情。今日胡大公子被民妇告了御状,户部尚书胡大人又被御史大人参了一本,想来他应该很乐意看到小女儿也去京兆尹面前走一走的,你这镯子……”
胡幼薇脸色一白,慌忙抢答道:“这镯子是母亲娘家的祖母借与我参加宫宴的,并非胡家购置,求长公主莫要怪罪我父亲!户部尚书府并无贪墨之事!长公主明鉴啊!”
贺酒儿勾起嘴角。这蠢姑娘终于是聪明了一回,知道把借镯子这种丢脸面的事儿拿出来说,以避免沾上了贪墨这种杀头的罪过。
就是不知,她这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丢脸面的恼怒与恨意,会不会在下次突然犯蠢的算在贺酒儿的头上?
心狠手辣的长公主心下合计了一番,觉得这小麻烦有些碍眼,要不还是……找个机会把胡询这继妹给做了吧?
——可那样的话,小狐狸会不会怪她杀生过多啊?
贺酒儿表示内心很纠结。
眼见着场面一面倒的被贺酒儿压制,那姗姗来迟的戚太后终于现身了。
内侍唱道:“太后娘娘驾到——”众命妇的心底立时一喜,那种大热天还满身冷汗的滋味简直太难受了,众人正要俯身恭迎太后,却听到安宁长公主见缝插针让众人平身。
众命妇和世家小姐:“?!”
此刻平身,这就意味着众人不能将两次行礼一并了结,她们已跪了小会就膝盖疼痛,现在得马上起身,然后再次跪下向太后行礼。
——这长公主怕不是个魔鬼吧?这样的阴招也能明晃晃地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