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活着。
外人看不出来,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每根骨头,各个关节,还有五脏六腑,全部疼的不像样子,吃多少止疼药都缓解不了。
每天她还要为了儿子放心工作,装作毫无疼痛的样子。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们,我儿子是无辜的啊!以前用东西换人家钱不都是正常的吗? 我们年轻的时候,还会在二手平台打折卖掉自己的奖品啊优惠券啊代金券之类的呢。
这怎么现在忽然就不行了呢?我们都不知道这规矩啊呜呜呜……”
廖母开始抢地大哭起来。
她的关节已经剧痛无比。平时忍着疼,都靠的一口气。这时候一哭,韧劲都散了,疼痛像翻了十倍一样折磨着她。
“大娘,您不知道,但廖副厂长应该是知道的。为了方便基地的管理,咱们是有这个规定的。”检查员解释道。
“既然我儿子是为了我的药才违了规矩,那我不吃这药了。”廖母转头,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儿子,大叫一声,“希望你们能原谅他!啊——”
紧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
廖母直接加速跑撞墙死了。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空气凝固了半秒钟后,廖世通赶紧跑过去查看自己老娘怎么样了。
跟在市长身后的张全意赶紧跑到前头来,摸了摸廖母的脉,轻轻摇了摇头。
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这么猛地往墙上一撞,心脏瞬间梗塞,一命呜呼了。
廖世通压根不愿意相信,还在为他母亲做着心肺复苏。
冶炼厂厂区急救人员迅速赶到,将廖世通请到一旁,继续急救。
他们量血压的量血压,用除颤仪的用除颤仪。
直到量了三次血压,数值都停在零,廖世通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老母亲,竟然就这样走了。
他忽然哈哈大笑,又悲恸大哭,看得在场人员无不动容。
又哭又笑折腾了好一会儿,伤心欲绝的廖世通,猛地抬起头来,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叶厂长以及他身后那一大帮人。
他铿锵有力且语气放缓的说道:“叶厂长,是你逼我的。”
本来被他盯的后背发凉的叶厂长,此刻只好堆了一脸笑容,说道:“老廖,你别激动,凡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咱们可以争取这几位举报人的原谅,少罚点儿钱。”
看着廖世通想吃人的架势,他只得说起了软话。他可不想被廖世通狗急跳墙拉去地府垫背。